半晌,頹勢已現。
就在楊佑安愁眉不展時,他突然眼前一亮,硬是從人群裡拉來一位儒雅文氣的老者。
“老曾,快幫我下棋!”
老者無奈掙紮:“下次吧,時間快到了,我還要回學校給學生上課呢?”
“就一盤棋時間!”
“不行。”
老者明顯不願意,被按下又想起身,多次後楊佑安直接狠心道:“贏了,我就把書房珍藏的仕女圖借你欣賞一天。”
“......一個月。”
“成交。”
聽到他答應,老者麻利坐下。旁邊不乏認識他的鄰居,見此低頭竊竊私語。沈裕聽一耳朵,老者是a大文學院漢語言文學的教授,棋藝高超,年輕人要吃虧了。
果然,經他出手,錢理之前建立的優勢一步步消減。
“哈哈哈,快贏了!”
楊佑安眉梢眼角得意上揚,肩膀鸚鵡也昂首挺胸。而錢理眉頭擰緊,目光專注看著棋盤上的棋子,思索應對之策。
驀地,左肩一陣溫暖襲來。
他嗅到一陣清雅沁人的木質香,淡淡的,如夢裡裡一般無二。
胸腔內心臟劇烈跳動著,似夏日陣雨,雨絲密密麻麻,連帶著呼吸也亂了。
“下一步,這裡。”
沈裕的聲音不緊不慢,動聽極了。身後伸出來的手指細長而白皙,宛如玉石雕琢而成,關節處透著淡淡的櫻花粉,無一不美。
他剛想抬頭便聽見的老者聲音:“觀棋不語真君子。”
沈裕垂著眸,漫不經心捏起一顆棋子,聲音裡都帶著笑意:“我非君子。”
楊佑安看著眉眼跟故人幾分相
似的男子,心裡浮現一個名字,心裡有了打算。
不過棋盤跟人生一樣,不能讓,也不能輸。於是他扭頭對錢理道:“你看他,生意場上做你決定就算了,現在連一盤棋局都要爭,趕他走吧。”
怎麼說錢理也陪他一起下了幾天棋,給他出出氣。
哪知——
“他可以代我下。”
話音落下,鸚鵡跟著他同步轉頭,楊佑安才知自己會錯意。近日沈氏集團的消息沸沸揚揚,他原以為錢理找他下棋的目的是想著報複沈裕,現在看,不對勁啊!
而此刻,棋盤再次廝殺。
“嗒——”
以棋觀人,與錢理的縝密布局不同,沈裕明顯更擅長搏殺。下棋聲音大,一招一式大開大合,殺氣騰騰,對敵人步步緊逼且不留漏洞。
這棋風!
圍觀的楊佑安看得目不轉睛,激動處下意識用力,結果差點捏斷胡須。
他疼得倒吸一口冷氣,誰亂傳沈觀海兒子是個廢物來的?如果這樣算廢物,他家兩個兒子得是垃圾中的垃圾吧。
“嘶嘶。”
而場上,冒冷汗的變成老者。
他眉頭皺成川字,額頭往外冒冷汗,好半晌才沉默地移一步棋,似乎知道結局已定不做掙紮。
“將軍!”
棋子落棋盤,塵埃落定。
老者歎氣,眼裡是毫不掩飾的欣賞:“謀一而觀百,小友厲害。”
“您老也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