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隊板車一輛輛停著,上麵一箱箱貨物密封,瞧不出是什麼。
莫名,感覺不詳......
中午,成功招到三幫人,剩下一夥兒因為價錢談不攏。兜裡揣著三千兩的主事走到一賊眉鼠眼的漢子前,抬腿就踢。
對方不滿,看到主事的臉又慫。
“胡主事,您有事?”
“你居然還好意思問我,那姓李的是不是你調查的?”
漢子撓撓脖子,不解問:“是啊,喝湯時他露出一截手指。您不知道,那手,我不知道怎麼形容......西北風沙大,養不出玉一樣的郎君。”
“那是郎君嗎,分明是女郎!你個瞎眼的。”
“啊?”
漢子:你瞎還是我瞎?
很快,商隊響起一陣雞飛狗跳聲,笑鬨無限。沈裕掀開簾子瞧一眼,眸光流轉,不動聲色觀察著周圍一行“外人”。但凡走的道清白一點的,不著急,都不至於見麵。
想著,他不禁失笑。
“咳咳。”
商隊後麵界限清晰,左邊是五輛馬車,周圍跟著一群仆人跟侍衛。右邊是一隊騎馬的,中間少年郎叼著一根草,此時拿著一顆果喂馬。
若是身體允許,沈裕倒想過騎馬,原身練過騎射,而他自己上輩子騎術不差,到時候他跟年侍衛一人帶一位,中途離開不是問題。
可惜。
沈裕垂下眼睫,簾布落下瞬間遠處少年似有所覺,回眸,眼睛驀地放亮。
“五郎,看什麼呢?”
“俏、俏寡婦。”
肖五郎下意識吐出一句話,然後臉蛋爆紅,聽不清旁邊部曲說什麼,捂著臉跑開。腦海裡一個念頭升起:要是他把那新婦拐回家,阿娘會不會打死自己啊?
未時一至,城北大門從中間打開,一商隊率先出門,高高的駱駝仰著脖子,馱著貨物,兩邊鏢師跟護衛騎著馬緩緩跟上。
踏出彭城範圍,沈裕透過縫隙往後瞧。隻見遠處城池宛如一隻巨獸,趴在黃沙跟藍天間,格外巍峨淩然......漸漸的,隨著商隊
遠走,彭城漸漸化作掌心大小的黑點。
一陣黃沙揚起,簾布垂下,等再度看什麼都沒有......
“公——呸,夫人,吃點蜜餞。”
瞧他憂鬱,春桃打開蜜餞罐子,試圖轉移注意。秋意則貼心道:“夫人彆難過,等我們洗刷冤情,總有一天會回來的。”
“嗯。”
隔壁一輛車裡,駕駛馬車的馬夫翹著腿,單手拿著韁繩,苦惱摸著下巴。然後,從袖子裡掏出一張畫像。
他眉頭皺得更深。
話說——
曲鈺,到底是車隊裡哪一位呢?
千機閣畫像就不能再精準一點,都是兩隻眼睛一隻鼻子。他自掏腰包買的消息,必須趁著十一還沒到,趕緊取得對方信任才行,不然錢就白花了。
殊不知,馬車車頂,一隻青尾雀鳥悄無聲息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