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海擁擠,中央一輛馬車不知守多久,上麵刻著一小朵祥雲。
原主師父是雲家大儒,雲沉,學富五車,人品貴重。先前因刺殺一事閉門多日,而今,等事情結束想應能洗刷臟水。
隻是——
獄卒見曲鈺停住,正想催促,卻見白袍男子驀然回首,雙手與肩齊平朝著一方向深深一拜。
一拜,謝師恩。
滿場靜默,他再度朝前走。
馬車裡,精神矍鑠的老者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視線朦朧,渾身顫抖道:“你說,事情怎麼讓阿鈺攤上了呢,明明遊學歸來,老夫便可為他加冠取字......”
他期待很久了。
“父親,大夫說您情緒不能起伏太大。”
“唉,命數啊。”
越往刑場,街道百姓越多,而見到道路中間的男子,他們熱烈討論著,說著“來了!”的話。擁擠間,一個拿著糖葫蘆的小孩踉踉蹌蹌摔到中央,恰好擋路。
“啊!”
“哪家小孩啊。”
百姓們議論著,士兵心驚,握著長槍想驅趕。下一刻,卻見羸弱男子屈膝蹲著,擺弄鐐銬,小心扶著孩童胳膊站起,拂走他臉蛋灰塵。
麵前一幕溫情脈脈,看的人鼻尖發酸。
因拖延時間,前麵有官員來察看情況,士兵趕緊驅趕孩童。片刻,一名老者吹胡子瞪眼教訓著孩子,周圍人看著,忍不住搭嘴:“幸好遇到心善的。”
“老人家,看好你家小孩啊!盛京不比彆處,要是碰見紈絝子弟,出事都沒得說理。”
“嗯嗯,回去一定好好教訓他。”
老者應和著,拉著孫子慢慢走出人群,瞧著普通平凡。
“給了?”
“給了。”
對話實在無厘頭,裡麵消息隻有知情者懂。
此時,沈裕走到最後一拐角,刑場近在眼前。
世間宗師境難得,而運城一劍傳聞甚廣,沿路屋簷不少戴鬥笠的武林人士,或坐,或站。瞧見曲鈺時,他們困惑:“腳步虛浮,分明一絲內力皆無,傳聞莫非是假的?”
“彆說宗師,瞧著三流都混不上。”
“......”
最高的酒樓上,一道身影漸漸清晰。
翹起簷角立著一位蒙麵人,背負一把長弓跟一柄通體漆黑的劍,一尾青雀靜靜停在掌心。
晨風拂麵,高馬尾與左肩衣帶一起翩躚,卷著旋......
小主,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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