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裡,春桃跟秋意頓時一驚。
“竟是她!”
肖珩北聽著,心裡生出一股好奇:“你們認識,她誰啊?”
秋意苦笑:“她曾是公子婢女,瓊城逃亡時自告奮勇引開追兵。因一直聯係不上,我們以為她已死,不料......她叫——”
“冬雪!”
曲母看著那女子,目眥欲裂。
曲鈺四位侍女都是她親自挑的。春桃靈氣,擅長甜點;夏語溫婉,繡工一絕;秋意體貼,文墨皆通;冬雪聰慧,精通醫理。遊學前,除了夏語年紀到嫁人,其餘則陪著曲鈺遊學。
不曾想,冬雪叛主。
刑場,冬雪盈盈一跪,朝皇帝磕頭:“奴婢冬雪,見過諸位大人。”
虞國使者得意洋洋:“曲鈺,沒想到我們把她帶回盛國吧。冬雪是你的貼身婢女,她的證詞你不會不認吧。”
聞言,沈裕眼皮都不掀一下,好笑問:“她說的我就得認?世上叛主之人何其多的。”
“公子,您何必如此羞辱奴婢。”
不待使者開口,冬雪直接反駁,娓娓道來事情緣由。
“奴婢冬雪,四年前撥到公子身邊伺候,兩年前跟著公子一起到虞國遊學。半年前,公子性格隱隱變得焦躁,還經常暗中跟侍衛一起商量事情。我無意間聽見一些字眼,什麼‘動手’,‘家裡意思’。”
她說一句,頓一下,留足想象空間。
話裡暗示曲鈺刺殺謀劃已久,背後站著曲家。說者有意,聽者有心,百姓間議論聲漸漸拔高,官員們則若有所思看著冬雪,再看看麵色黑如鍋底的曲度。
心裡嘿嘿一樂。
“好大一口黑鍋啊。”
曲家刺殺虞國皇帝,比曲鈺刺殺皇帝還離譜!畢竟一個人可能腦抽,一家人
腦抽概率低。
曲家要栽!
“咳咳。”
藥物作用擴散,沈裕抑製不住咳兩下,麵色慘白如紙。他淡定從袖口取出帕子,慢條斯理擦拭唇角血跡,不緊不慢開口:“證據呢?”
“彆說是書信,你跟我四年,到書房拿些墨寶,再用點時間偽造字跡不難。”
一句話提前堵死冬雪的路。
冬雪信件剛拿出,此時進退兩難。見眾人讚同,她咬咬牙,麵色難看反駁:“公子,那您指證虞國自導自演的證據呢?莫非空口白牙?”
“我身上的毒就是證據。”
毒?
冬雪臉上浮現一抹古怪的笑。
“原想隱瞞的,既然公子執迷不悟,我便也不瞞著曲家的醜事了。”說著,她一雙眼睛看向高台上的皇後,眼裡閃過一絲痛快。
曲婉婷心生不祥預感。
下一刻,
“四年前,皇後娘娘特意帶一包養身藥粉給奴婢,讓我每日在公子膳食,衣物裡灑一點,奴婢信了。那以後公子身體越來越虛弱,怕出問題,我找師父查,那藥是宮廷密藥【弱水】。”
“此藥,輕則不利子嗣,重則不治而亡,無可解。”
“禦醫一查便知。”
無可解!
十一瞳眸一縮,心臟再次抽痛不止,臉色蒼白。
想抓住什麼,又覺得捉不住……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