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籬置於一邊,沈裕頷首道謝。
水很甘甜,應是附近山泉。他從容喝幾口,潤潤嗓子,總算好受一些。大娘似乎常見外人,倒是一點不害怕,反而饒有興致問起他祖籍。
“盛京。”
“盛京?”
大娘眼裡浮現一抹驚訝,又瞧瞧沈裕,笑道:“我說公子瞧著不像衡州人,原是從京城來的,那可遠了,一路走來的?”
“行船至洛城,再走路。”
沈裕平靜寒暄,院裡幾個小孩看著他,黑眼睛烏溜烏溜。
想想,他招招手,小一點的男孩瞬間躲到姐姐後麵。那姐姐倒是膽大,拉著弟弟徑直到跟前。
“您有事嗎?”
下一刻,卻見他手裡多一包糖。
大娘瞧著那紙包上麵的圖案,脫口而出:“奇貨可居。”
“您知道?”
“當然。兩年前朝廷發新糧種,我們村沒分到,但隔壁村分到了。您不知道秋收那場麵,十裡八村的鄉民都圍在田裡看熱鬨,一簇簇的糧食,足足翻好幾倍,大家都哭了。當時我就想著有盼頭了。聽說糧種是奇貨可居的東家找到的。”
“大好人啊!”
她感慨著
,推搡道:“快收回去,太貴重了。”
說著,大娘揮手催小孩離開,偏偏家裡孫女眨巴著眼睛,一步三回頭,眼裡寫滿渴望。
沈裕掩唇失笑。
“糖是哄小孩的,不算貴重。”
推辭兩句,那包糖最終落到小孩手裡,他們一口一個大哥哥叫著,甜滋滋的。大娘瞧著,笑容溢出眼角。
片刻,看著時間差不多,沈裕起身告辭。
離開前,大娘沉吟一陣猶豫問:“公子,您是參加武林大會吧?”
“瞧瞧熱鬨。”
“難怪。”
她壓低聲音,神秘道:“那您小心點,我鄰居在鎮裡當差的,前段時間回村參加喜宴。當時我坐在他旁邊,聽到他說醉話,說什麼武林大會早晚一網打儘。”
“他平時最討厭江湖人,但我覺得,小心點總沒錯。”
一網打儘?
心裡輕輕咀嚼著話語,沈裕抱拳躬身一禮,雲袖微蕩。
“多謝。”
離開村落,沈裕腳尖一點樹乾,雲鶴翩躚。
他的輕功不算上乘,做不到踏雪無痕,勉強稱一句落地無聲,王耳不注重輕功,嘴裡常掛著一句話:“劍客是打架的,跑乾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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