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守衛危樓的人回憶,那一天兩人似乎鬨得不愉快。閣主難得吼出一句話:“一折,去你xx的一折。”
“胳膊肘往外拐,滾滾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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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白鴿從藥王穀出發,飛啊飛,最終盤旋在盛京郊外一小山村。甜水村,距離盛京不遠不近,因著縣官帶領百姓們種薑,村裡較富裕。
縣衙後院,臨窗,一名盤著頭發的清麗女子正繡花。
眉眼婉約,美人如畫。
外麵丫鬟走路都靜悄悄的,生怕驚擾美人。隻是總有看不清形勢的人不服,暗地裡抱怨。
“縣令多好的人啊,她嫁兩年肚子一點消息都沒有,也不著急,張羅著納妾為何家開枝散葉。”
“噤聲,小心點。上次有人抱怨直接被老爺發賣了。”
“老爺也是被迷了心竅。”
婢女抱怨著狐媚子什麼的,忽然麵前視線一暗,儒衫男人不知何時到麵前,麵無表情開口:“哦,我倒想聽聽我怎麼被迷心竅了?”
婢女瞬間麵色蒼白,急忙忙跪下磕頭,嘴唇囁嚅:“老,老爺……”
“怎麼不說了?”
“……”
府裡誰不清楚老爺向來維護夫人,要是當麵說壞話,隻怕更遭罪。她隻能不停磕頭。
“把人捆了,明日發賣給人牙子。往後再有亂嚼舌根的,一律按此處理。”
“是!”
小廝上前按住她,卻見她不斷掙紮著,雙手扒拉地麵,額頭見紅。
“老爺饒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
“夫人,夫人!”
危急關頭,她直接朝窗戶那邊喊,可惜平日裡最和善的夫人卻是麵也不露。等到嘴巴塞著臟臭的汗巾,她才後悔。
片刻,院裡重新恢複平靜。
男子整整袖口,瞥一眼屋裡,不料恰好對上屋裡人眼
神。他瞬間柔和眉眼,三步並作兩步趕到窗邊。
“娘子,亂嚼舌根的隨意處置就行,不用顧慮。”
“那是娘塞來的人。”
何覺清搖頭:“繼母而矣,何況當初已簽斷親書,而今我手裡握著她的把柄,往後再送人,一並拒了就行。”
“若無娘子,便無我今日。”
他本是農家子,一心讀聖賢書科舉,可惜繼母苛待,寒冬臘月讓他捕魚,若非秋意跟春桃心善撿回他,隻怕自己早就死在那年冬夜。
秋意聽著,眉眼含笑,卻見天空一隻白鴿飛到窗簷,撲騰著翅膀。
腳上有一圓管。
“飛錯的?”
不等她開口,何覺清警惕望著鴿子,不料鴿子小眼睛轉一圈,瞧著他“咕”兩聲,一點不把他放眼裡。
下一刻,朝秋意揚腳。
“娘子,此鴿怪異,不若——”
燒烤。
話音未落,她已平安取下圓筒,從裡麵倒出一張紙條。
“故人婚期至,特邀九月初淮州府城一聚。”
瞧見字跡那一瞬,秋意眼淚不受控製湧出,旁邊何覺清頓時手忙腳亂安慰,同時又產生一種不祥預感。
——總覺得是情敵。
片刻,後院又來一對佳偶,身懷六甲的圓臉婦人笑嘻嘻地揚著手裡信。身側錦衣男子無奈又縱容。
“八月中旬得前往淮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