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麵有他撿到的小鬨鐘,宇宙無日夜,但他仍然保持著看時間的習慣。
【早上9:00】
新一天來臨。
抽空精神力的後果是大腦混沌,哪怕睡到9點都不如往日精神。
“哈”打著哈欠,伸著懶腰,沈裕隨意掃一周,眼角餘光瞄到小書包上掛著一隻毛絨絨的紅兔玩偶。
小小的,背著蘿卜包包。
“......”
房間窗簾拉開,露出虛無黑暗的混沌,而遙遠的玫紅色的星雲像一朵綻放的花……
他垂下眼睫,片刻,倏忽掀開被子衝向門口。
“嗒嗒嗒。”
離門隻有一步,那門驀然開啟。
男人劉海偏長,單手插兜,一手握住兩支營養液,渾身縈繞著一股散漫不羈,你奈我何的氣息。
劉海間一雙血眸顏色比平日漂亮,宛如一顆清理瑕疵的紅寶石。
高貴,值錢。
“小不點。”
門開得突然,沈裕暫時來不及刹車,直直撞向長腿。
蘊斯忍俊不禁,趁他‘撞牆’前一秒伸手揪住後領,向上一扔,有力小臂托著小孩穩穩前進。
“好久不見。”
小bete果然能認出他,明明現在他跟垃圾星的時候不一樣,可對方眼裡欣喜濃鬱。是靠眼睛認出他的嗎?
他走得穩,沈裕望著幾月不見的人,禁不住碰一碰。
“啵。”
臉頰觸感濕軟。
蘊斯怔愣兩秒,擦一擦,頗有些哭笑不得:“小不點,你耍流氓啊!”
沈裕:……
到底誰耍流氓,有點數!
可是看著睡一周的人清醒,生機勃勃站在自己麵前訴說著尋常事,心裡的雀躍似乎一簇煙花,炸開,順著血液流至四肢百骸。
“你好看。”
“我長得帥你也不能亂親啊。”
蘊斯有些得意,嘴裡喋喋不休說著這個年齡段的小男孩要自尊自愛,不能亂親人,也不能被人親。
忽然,他貌似不經意問:“小不點,你哥哥呢?”
“哥哥?”
沈裕蹙眉,想不通自己哪裡多一個哥哥?
蘊斯一直暗中觀察麵前人神情,瞧他眼裡的震驚不似作偽心裡咯噔一聲,腦海上演著一場又一場家庭恩怨大戲,一曲落幕,另一曲登場。
他自然轉移話題:“沒什麼,你刷牙了嗎?”
沈裕不是真的小孩,隻是想想自己確實沒有刷牙洗臉,掙紮落地,一溜煙跑到房間裡單獨的洗手間。
門關著,他哈一口氣。
“不臭。”
水流嘩嘩,他想到那一句“你哥哥”,眼睫微垂。
五分鐘,門開。
早餐是營養液,星際的營養液跟現代社會的普通汽水口感差不多,隻是味道有點難喝。屬於喝一口,嘴裡彌漫著營養液的苦味,得再刷牙。
蘊斯一口悶掉屬於自己的營養液,朝他挑眉。昨晚聊天塞班特意提起江餘的不凡之處,博士的新弟子,自願犧牲換他們離開的黃金樹……
一樁樁,一件件,似乎跟捏著鼻子喝營養液的小孩不沾邊。
哪怕聞不到,沈裕喝一口就停止。
“飽了。”
“快喝,喝完我想問問你一些事。”
聞言,沈裕瞅著半管營養液,晃一晃。
蘊斯斜瞥著,大掌伸出一搶。隻是下一刻,目光落於軟而無力的中指跟尾指上,眼神瞬間危險。
骨頭,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