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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門。”
“你不是知青,憑啥住知青點。”
屋裡杜鵑雙手叉腰,直接堵著門:“周杏!你哭哭啼啼的樣子做給誰看?明明是你一直說感激我,自願幫我做點事……”
“賀州不是願意幫你嗎?”
“彆到我麵前表演。”
聞言,門外周杏倔強咬著唇,梨花帶雨繼續敲,一雙美目偶爾瞅一眼隔壁男知青屋子。
“嗚嗚。”
知青房間裡,賀州靠著牆壁,隻覺隱隱約約的啜泣聲像刀一樣一寸寸剜心,他整個人要爆炸。
“砰”一下,男人拍桌而起。
周圍知青嚇一跳。瞧著賀州青黑的神色,有的沉默,有的嗤笑直言:“賀同誌,彆咋咋呼呼?”
“有事啥直說。”
賀州指著外麵問:“難道你們聽不到哭聲嗎?”
“聲音有點吵,然後呢?”
有點吵?
賀州腦袋要炸開,聲音拔高質問:“是吵的問題嗎,周杏被杜鵑堵在房間外,明晃晃的霸淩,你們為何一個個無動於衷?”
賀州家境優渥,平日裡院裡都是恭維他的,可現在都是下鄉知青,前途未卜,誰比誰高貴。
一個知青直接懟:“不是你搞出來的爛攤子嗎?一個男知青硬是插手女同誌的事,最後搞砸問我們咋想。”
“我能咋想,自己想乾嘛就乾嘛。”
“哈哈。”
聞言賀州陰沉著臉走到門口,手放到門把手上,思考半晌猶豫垂落。江嫻中午說啥最後一次,搞得他不敢乾啥。
知青互相使眼色。
“哢嚓。”
栓條拉開那一秒,屋裡戴眼鏡的清秀知青忽然開口:“夜半三更,孤男寡女,你敢出去明天流言滿天飛,你確定自己能承擔後果?”
賀州攥緊木門上生鏽的鐵條,眉宇皺出一個“川”字。
“……我問心無愧。”
說話間,腦海浮現樹林裡那意外一吻。賀州甩甩頭。
知青不再提醒。
周杏明顯有問題,一旦名聲有問題要負責,彆說啥問心無愧,賀州壓根不可能全身而退。
開門聲音響起刹那,蹲著抽泣的姑娘聳動的肩膀停頓一下,陰影裡唇角微揚。
“嗚嗚。”
她贏了。
半晌,知青點對麵的土屋暖芒幽幽。
衛峰瞧著麵前乖乖坐著的男生,不停思考一個問題,想著乾脆蹲著問蜷縮木椅的人:“李毓,你咋回家?”
聞言,男生半闔眼,揮揮手。
“彆吵。”
“有點煩。”
衛峰垂睫望著誤碰唇瓣的手指,眼神幽深,莫名有一種想揍人的衝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