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話結束,警察順便慰問李毓一番,順便做做調查,等事情結束沈裕先到田裡看看。
田野熱鬨,收割機“轟隆隆”響,隻剩最後三畝半地,村民高高興興圍觀最後的收割場麵,高興一展歌喉……
一唱一和,熱鬨非凡。
而圍觀人群裡有知青,此刻,正說著悄悄話。
“賀州,今兒個李珍珠第十次看咱們了,你說她是不是還喜歡你啊?”
賀州側目看一眼,果然撞上李珍珠的眼神。
“隨便。”
當初李珍珠害自己在田裡摔一屁股蹲的樣子他還曆曆在目呢。
那人感慨:“唉,李珍珠其實五官不錯的,就是黑了點,要是白回來肯定是美女,可惜可惜。”
“她弟弟李毓倒是白,跟雪一樣。”
提及李毓,賀州難免想到周杏,最近周杏隱晦提起她居住的寡婦家裡有點事,詢問能不能換一個……
忽然,肩膀被拍一拍。
同伴壓低聲音:“嘿,她往咱這兒走了。”
一抬眼,麻花辮的姑娘果然一步步走近,他能察覺周圍隱晦的視線
不由煩躁皺眉。
待人距離兩步,賀州不耐煩道:“都說多少次了,彆——”
陰魂不散。
話音未落,錯肩而過。
賀州剩下四個字咋都吐不出,而是咽回肚。感受著同伴調侃而熾熱的視線,他隻覺自己丟臉丟到家。
一時間隻想跑。
“不是你。”
“不是你……”
李珍珠眯眼瞅著一個個知青,忽然走向偏清瘦的男生麵前:“是你了。”
杜瀚驚訝瞧一眼自己被捉住的手腕,怔愣一瞬趕緊咳兩聲:“同誌,可以先放手嗎?”
“哦。”
李珍珠瞧著單片眼鏡“噗嗤”一聲笑開,臉頰露出深深梨渦:“抱歉啊
昨天急著回家沒注意看路。”
“那個……”
她躊躇片刻像是下定決心:“同誌,修眼鏡多少錢啊?”
杜瀚想通她的來意:“不用賠,能看。”
“不行。”
姑娘搖頭,黑白分明的杏眼閃爍著堅定光芒:“我李珍珠彆的不敢說,但敢做敢當,弄壞東西肯定得賠……”
周圍知青原本豎起耳朵,此刻聽到李珍珠的話再看看杜瀚隻剩一半的眼鏡片,總算明白啥事。
“賠?”
賀州陰陽怪氣開口:“一副眼鏡便宜的幾十上百,貴一點甚至幾百上千,你咋賠?”
幾十上百,幾百上千?
李珍珠杏眼睜圓,恍惚間看到自己那一百塊嫁妝逐漸飄走……
“……”
瞧著魂飄走的人,杜瀚有點緊張寬慰:“他亂說的,我的眼鏡不值錢。”
“真的?”
李珍珠眼睛驟亮,很快黯淡:“同誌,你不用安慰我,一定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