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
“長生。”
周娟懸著的一顆心平穩落地,甚至笑嗬嗬瞧著李毓尷尬的模樣,再指導:“手的位置不對……
李明珠眯眼盯著抱娃娃的弟弟,總覺得哪裡有異樣,可具體是啥表達不出。
“媽,阿弟他——”
“病好了。”
李明珠睜大眼睛,捂嘴,眼裡滿滿的不可置信。
可是再仔細瞧,果然戴花環男生眉宇陰鬱散若雲煙,垂睫瞬間陽光靜靜鍍上一層暖光,顯得歲月溫柔。
忽然,男生朝她扯唇。
“二姐。”
聞言李明珠控製不住掉眼淚,隔著寶寶虛虛抱一下,再深深抱住周娟:“媽,辛苦了。”
李珍珠扛著兩麻袋東西回屋,關門隔絕窺探,嘴裡嘀嘀咕咕:“剛剛我在門外看見一個人鬼鬼祟祟,瞧著不像正經人。”
“唉,大概是好奇吧。”
李明珠瞧著麻袋露出的青瓜藤,心裡倒沒有異樣,家裡種一院青菜,帶青菜探親正常。
“二姐,我也要抱。”
“好。”
半晌,眾人一起把洗完的衣服晾曬完,再整整齊齊進屋。
屋裡簡陋但打掃得乾乾淨淨,家徒四壁,唯有三條長椅,瘸腿木桌用石頭堆高些,依舊搖晃,哪怕裝著水的木杯都看出黴斑。
窘迫,逼仄。
一呼吸,黃泥跟腐朽的味道往鼻孔鑽。
沈裕端起水杯,正要喝水就瞥見水麵倒映著上方一縷光。
他舉目望,屋頂有兩三個白斑點,目測下雨天“滴滴答答”不停。
男生垂眼。
窺一斑而知全貌,哪怕原劇情沒交代,此刻瞧著環境沈裕推測出一些事。周娟跟李珍珠出事李明珠應該不是冷漠不管,而是自顧不暇。
一場暴雨毀掉莊稼,而且二姐家瞧著跟劉家決裂,那種環境……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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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娟瞧著屋裡漆脫落一半的搪瓷盤,簡陋的東西,而房間更是漆黑一片唯有一張床跟被。
她瞬間熱淚盈眶。
“明珠啊,跟媽說說咋回事?”
周娟三個女兒裡,李明珠性格最像母親,要強,倔強,一身的硬骨頭,而且重感情報喜不報憂。
因著附近,且每次回娘家精神氣都不錯,周娟一直以為李明珠生活不錯,哪知短短一年變化巨大。
“……”
李明珠沉默。
周娟“蹭”一下起身,佯裝朝外走:“不說是吧?不說我到劉家問問,我好好的女兒咋這樣了!”
“媽!”
不知多久,李明珠長舒一口氣拉住母親粗糙的手,再按到椅子上,用平靜聲音把事情娓娓道來。
“我嫁到劉家四年。劉家人口多,一家十幾口人住一起日常妯娌跟婆媳間摩擦免不了,常拌嘴……”
“一年前,我和二嫂前後腳生產,她生下一個男嬰,而樂樂是女嬰。”
李明珠摸摸樂樂麵龐,幽幽歎息。
“從前好好的,生下樂樂公婆就不滿意。”
農村重男輕女的思想根深蒂固,人人都想延續香火。得知李明珠生下女娃,唯有劉高開心,當時公婆耷拉著一張皺巴巴的老臉,常常嚷嚷賠錢貨。
周娟麵色難看,她自己都重男輕女,自然清楚劉家人的行為正常,隻是明珠肯定委屈。
“那咋離開劉家?”
周娟橫眉倒豎,憤然拍桌而起:“他們就因為生女兒的事趕你出門?”
生男生女天注定,誰能保證第一胎是男嬰,若是劉家因此把明珠趕走,她豁出老命都要上門討一個公道。
“……”
提到劉家事,李明珠肉眼可見的沮喪,明顯逃避。
沈裕忽然想到一件事,饑荒的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