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強忍著眼淚一通辯解,而周寡婦直直看向人群裡周娟:“娟子,你家養十幾年的姑娘就這德行,咋教的?”
“……”
周娟翻白眼,無所謂道:“那不是養不熟,扔了。”
下一刻聲音驟響。
“你們彆太過分!”
賀州急匆匆擠開鄉親,一眼看見孤立無援默默垂淚的清麗姑娘,眼裡心疼跟怒火化作實質。
“誰乾的?”
周寡婦一點不給麵,雙手叉腰:“就我乾的,咋滴?”
賀州噎住,瞧著滾刀肉模樣的周寡婦,深深覺得自己看走眼。他捏緊拳頭,眼神有點紅,剛想理論忽然手臂被扯一扯。
“走吧。”
周杏明顯黯然神傷,不願多提。他隻得做作罷:“看啥看,趕緊回家睡覺!”
鄉親麵麵相覷,從各自眼裡看到一個訊息:
果然人傻錢多。
男人對於弱小且美麗脆弱的事物有保護欲,賀州整理完被扔出的東西,掃一圈眾人,特彆是瞪兩眼周娟一家才帶周杏離開。
眾人:那眼神啥意思?
圍觀者瞧著當事人離開,一哄而散,而由於賀州最後憤憤不平一眼直接被村民認為是挑釁,周杏跟賀州的流言甚囂塵上。
“賀州剛剛一定偷偷罵咱們。”
“可不是。”
李明珠再見周杏有點驚訝。
她常常待家裡,印象裡周杏是一個沉默的姑娘,周娟常說她畏畏縮縮不夠大方,但現在哭哭啼啼。
有點難評。
沈裕瞧著兩人離開的方向,預感賀州跟周杏要成了。隻要不管,男女主關係自然突飛猛進。
果不其然,隔日賀州正式跟周杏處對象。
據說那夜賀州帶周杏到女知青宿舍,可惜被杜鵑堵門不讓進,僵持半天贈出一些東西知青才允許周杏暫居。
而村裡說啥話都有……
由夏入秋。
九月下旬至十月,田裡花生跟玉米陸續成熟,生產隊隊員早出晚歸到地裡拔花生,掰玉米,累到腦袋昏昏沉沉照舊一聲不吭,而公社食堂總算不天天煮粥。
花生跟玉米收回要晾曬,采摘。采摘活輕鬆,李建國特意把村民集合摘花生,一筐0.5分。
於是,上工時間一群上年紀的老頭老太、懷孕的媳婦跟四五歲娃娃搬著小板凳坐一塊嘮嗑摘花生。
沈裕跟李明珠帶著樂樂混在人群裡,往往一上午能有兩公分。
當然,是一起的。
而可可愛愛的樂樂得到一群人好評,喜歡逗他:“樂樂真乖,不像我家的臭小子一天不打上屋掀瓦,瞧瞧小臉白嫩的,叫爺爺。”
“爺爺。”
“唉。”
老人家樂得見牙不見眼,掏出兜裡一些瓜子再摸摸樂樂腦袋:“乖乖,真招人稀罕。”
樂樂蹦噠蹦噠獻寶一樣把東西遞給沈裕。
“九九。”
周圍摘花生的人不少,周杏瞥一眼自己覆蓋著一層薄繭的掌心,再看看悠閒男生。
莫名不平。
“鈴鈴鈴。”
村路,郵遞員撐著車朝眾人招手:“李毓,有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