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該啊。”
“瞧著真可憐,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據說馬苗想坑李毓,後麵兩家鬨翻周娟一顆菜都不讓他們摘……”
“嗨,自作孽不可活。”
周圍聲音不斷,馬苗瞄一眼周圍村民表情明白得下狠手,瞬間屈膝直直往下跪,抹淚時說不出心酸:“想當初你跟李三結婚,那時候我家困難都隨了東西。俺不是啥潑皮無賴,借一件衣服而已……”
周娟風雨裡二十多年,啥場麵沒見過,直接捋袖:“行啊,你跪,跪死都行!”
“當真覺得我是那種沒啥世麵的人,呸!”
“你敢胡攪蠻纏,明個我打聽打聽,到底誰家姑娘要嫁給李富貴,再上門問問,到時候看看是你難做還是我難做?”
“……”
一時間馬苗麵色難看,跪不是,不跪不是。人群裡有個稍微年輕一點的媳婦於心不忍,下一刻被自家人攔住:“彆摻和。”
“那家人就是甩不掉的牛皮糖。”
周圍村民詳細科普,剛剛覺得馬苗可憐的媳婦瞬間覺得自己被上一課,把出去那半步縮回。
“趕緊走,彆耽擱我上工?”
“做事何必做絕?”
糾纏半晌,馬苗繼續哭爹喊娘,甚至提到n年前給的一把花生。
院裡沈裕覺得煩,出門冷冷掃馬苗母子一眼:“家裡我的東西我做主,我不同意,哪怕你們說破嘴皮都沒用。”
“……”
接著,他眼神直接落於李富貴身上,眼神不屑嘲諷。
馬苗死纏爛打為的是誰誰都清楚,隻是打蛇要七寸,而他最喜歡一擊斃命。
“孬種。”
“既然是你結婚,你要借新郎服,怎麼你一直藏著而讓自己母親出麵,是怕自己丟臉嗎?靠母親受辱達到自己的目的,真是有夠廢物。”
“……”
周圍人錯愕一瞬,眼神都看向一個方向。而李富貴麵色漲紅青筋暴跳,一雙眼睛惡狠狠盯著他。
馬苗怔愣,回神後剛剛的可憐勁消失,轉而滿眼凶狠想用指甲撓李毓:“不許你說我兒子!”
“憑什麼不說?”
沈裕最近鍛煉有效果,伸手一推,那力道引得馬苗跌坐地麵。他淡定收回手繼續打量著李富貴:“李富貴,你今年三十多了吧,居然連一件像樣的新郎服都要借,羞不羞?”
“人生過半,隻剩滿身肥肉你覺得自己很優秀嗎?”
“啊啊啊,你才是廢物!”
李富貴平生第一次被人指名道姓罵,有點茫然,等回神吼一聲,繼而撲上前,不料剛剛揮出拳一半就被出門的李珍珠踹兩腳,狼狽摔倒。
“欺人太甚!”
“是欺人太甚還是你們咄咄逼人,自己清楚,哪有一點代價不付就得利的好事。”
清脆男聲鏗鏘有力。
“婚期在即,衣服能借。”
瞧著馬苗幾經變色的麵容,沈裕緩緩道:“隻是勞煩大家一起到大隊長麵前見證,若衣服有損壞臟汙變形等情況,馬苗半年工分歸我。”
自己賺哪有順手快。
聞言馬苗眼睛瞪得老圓,脫口而出:“不可能,你想的挺美!”
一家人都靠她的工分活,真答應自己家得喝西北風。
而那一句急切的話引得彆人竊竊私語,誰都看出她的如意算盤。沈裕更是直言不諱:“你看,說真話不願意聽,給出一條路又不願意做。”
“真難伺候。”
“既然不願意,那讓李富貴發誓損壞不還斷子絕孫如何?”
“……你看,瞪得更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