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李超的目光如炬,緊緊鎖定在袁重河身上,語氣堅定地說道:
“袁老如此坦誠相待,我豈能藏著掖著?您這次代表袁家莊前來查探消息,我必將所有事情原原本本、毫無保留地告訴您!”
袁重河聞言,微微點頭,表情嚴肅而專注:
“這樣最好!”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於是,李超從遇見袁洋和石萬裡的那一刻開始講起,條理清晰,每一個細節都描述得詳儘無遺。
畢竟,這次的事情完全是石萬裡和袁洋貪心所致,與李超毫無瓜葛。
袁重河聽著李超的敘述,不時提出疑問,眼神中閃爍著思索的光芒,
仿佛要將每一個字都烙印在心底。
十幾分鐘後,事情的前因後果逐漸明朗。
總的來說,與袁重河的猜測大致相符。
聽完李超的講述,袁重河抱拳行禮,語氣誠懇:
“看來這事確實不能怪李會長。我回去後,定會將實情如實稟報給族長。”
李超點頭回應,臉上露出一絲感激之色:
“有勞袁老了!”
他深知,能和平解決此事自然是最佳選擇,誰也不想無端樹敵。
稍作停頓,李超話鋒一轉,熱情地邀請道:
“袁老應該還沒吃飯吧?來者是客,不如等會兒我讓人準備一桌飯菜,咱們邊吃邊聊。”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真摯與熱情,儘顯好客之道。
然而,袁重河卻擺手拒絕:
“吃飯就不必了。隻是,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李會長能否答應?”
他的臉上露出一絲猶豫和為難之色,仿佛接下來的話難以啟齒。
嗯?
還有請求?
李超不禁皺了皺眉,心中湧起一絲疑惑:
“袁老請說!”
袁重河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
“我聽您說起,無論是殺沙破狼還是殺袁洋,用的都是同一把利劍。我對那把劍十分好奇,能否……”
“袁家莊以煉器著稱,對神兵利器自然格外關注。”
袁重河的目光中充滿了期待,語氣誠懇而急切,
“李會長,可否讓我觀摩一下那柄利器?您放心,僅僅是品鑒而已,絕對不會有任何貪念!”
李超聞言,心中暗自思量。
他深知財不外露的道理,更明白懷璧其罪的凶險。
因此,他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語氣堅決:
“袁老,抱歉!這事我真不能答應。”
雖然與袁重河接觸時間不長,但李超覺得此人還算正直。
然而,對方代表的是袁家莊,一個以煉器聞名的村子。
一個人好,不代表整個村子的人都好。
尤其是出了袁洋這種恩將仇報的人之後,李超對袁家莊更是充滿了顧慮和警惕。
袁重河顯然不甘心,又說了幾次。
但李超心意已決,絲毫不為所動。
最終,袁重河隻能無奈放棄,臉上滿是遺憾。
兩人一起回到村口,李超帶著歉意說道:
“袁老,情況特殊,實在沒法讓您隨便看。希望您理解!”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誠懇與無奈。
袁重河歎了口氣,無奈道:
“可惜沒完成族長交代的任務。行吧,我先回去。要是族長真想看看那柄絕世好劍,估計會親自來。到時候還望李會長有個心理準備!”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警告。
李超心中暗暗叫苦,卻也隻能硬著頭皮應對。
他明白,這次的麻煩恐怕不會輕易結束。
但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把眼前的麻煩解決掉,至於後續如何,走一步看一步吧。
兩人分開後,袁重河離去,李超也轉身回村。
而在離村口千米之外的地方,一輛黑色汽車靜靜地停在那裡。
車裡坐著一個穿休閒服的青年,正是溫家四大金剛之一的高盧。
他放下手裡的軍用望遠鏡,臉上滿是驚訝和疑惑:
“袁家莊的袁重河?他居然也來了?”
作為省城的武道高手,高盧也曾去過袁家莊,對袁家莊的情況頗為了解。
這次奉命來查李超的情況,沒想到卻在這裡碰到了袁重河,這讓他心中充滿了好奇和思索。
想了想,高盧把車往遠處開了一段,然後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將這裡的情況詳細彙報了上去。
而在省會汴城,第一人民醫院特級病房內,一個臉色蒼白卻眼神銳利的人正靜靜地躺在病床上。
溫嘉成推開病房的門,裡麵傳來溫佳倫沙啞而絕望的嘶吼聲:
“殺了他!王八蛋!我要他死!”
那聲音充滿了痛苦和憤怒,仿佛要衝破病房的牆壁,宣泄出他內心無儘的絕望。
門外,灰衣老者江伯靜靜地站著,他的身影在走廊的燈光下顯得格外陰森,仿佛與黑暗融為一體。
作為溫家四大金剛之首,他的存在就像是溫家背後的一道暗影,默默守護著溫家的安寧。
江伯的雙手籠在袖子裡,慢慢跟上溫嘉成的步伐,像個老仆人一樣。
他的腳步輕緩而無聲,仿佛連空氣都不願打擾。
“那邊有消息了。”
江伯的聲音低沉而平穩,仿佛在講述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
“李超,表麵上是李家堡的村醫,暗地裡卻是華西市商會會長。他修為應該是玄境中階,有一把不知道名字的利劍,能增強戰鬥力。前不久,沙破狼、袁洋和石萬裡都死在他手裡。天賦很高,不好對付。”
溫嘉成的臉色越發陰沉,心中的怒火越燒越旺。
他沒想到,一個小小的村醫竟然有如此強大的實力,更沒想到自己的兒子會栽在他的手裡。
“少爺和他的矛盾,是因為一個叫劉樂樂的女人。”
江伯繼續說道,
“這女人和李超關係不一般,天正集團想投資的養生項目,也是他倆一起搞的。少爺看上劉樂樂,想圖謀不軌,結果就成這樣了。”
溫嘉成緊握雙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他憤怒地瞪大眼睛,仿佛要將李超的模樣刻入腦海。
“江伯,你說我們該怎麼辦?”
溫嘉成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從喉嚨裡擠出來的。
江伯沉默片刻,然後緩緩說道:
“嘉成,李超不是一般的對手。我們不能輕舉妄動,必須製定一個周密的計劃。”
溫嘉成的眼睛眯成一條縫,手指關節因憤怒而泛白,他狠狠拍在牆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不爭氣的東西!早就跟他說過,彆碰那麼多女人,就是不聽!現在弄成這樣!”
他的臉上滿是憤怒與失望,仿佛要將所有的不滿都發泄在這堵無辜的牆上。
罵完之後,他轉頭看向江伯,眼神中透露出作為父親的堅定與護犢之情:
“佳倫是不爭氣,但不管怎樣,也是我溫嘉成的兒子!就算要管教,也得我來,輪不到彆人動手!”
停頓片刻,溫嘉成的眼神變得冰冷無比,透露出無儘的殺意:
“我要他死!”
這四個字,仿佛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充滿了決絕與狠辣。
江伯沉默了幾秒,然後緩緩說道:
“一個市級商會會長,倒不算啥。麻煩的是他的修為。既然沙破狼都死在他手裡,估計戰鬥力比咱們想的還高。要是真想殺他,四大金剛最少得出動三個。就算這樣,也不一定能百分百成功。”
他的語氣沉重而謹慎,顯然對李超的實力有著清醒的認識。
溫嘉成皺了皺眉,顯然沒想到江伯會如此忌憚李超。
四大金剛各有任務,同時出動三個,動靜太大,可能會引發不必要的麻煩。
他的心中陷入了糾結與沉思。
就在這時,江伯又開口了:
“其實還有個借刀殺人的辦法!”
他的聲音低沉而神秘,仿佛在暗示著什麼。
溫嘉成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與期待:
“刀在哪?”
他急切地想要知道江伯的計劃。
江伯緩緩說道:
“我聽高盧說,他在李家堡看到袁家莊的袁重河。好像他倆在談事。現在袁重河正準備回去。”
他的話語緩慢而清晰,仿佛在一步步引導著溫嘉成思考。
袁家莊?
溫嘉成對這個名字並不陌生。
作為省城豪門,袁家莊以煉器出名,溫家四大金剛的武器都是從袁家莊購買的。
他的腦海中迅速閃過關於袁家莊的種種信息。
“你的意思是……”
溫嘉成仿佛想到了什麼,他的目光緊緊盯著江伯,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語。
江伯微微一笑,仿佛一切儘在掌握之中:
“袁重河此人,心胸狹窄,睚眥必報。李超既然殺了他袁家莊的人,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我們隻需要稍作引導,就能讓袁重河對李超下手。這樣,既能除掉李超,又能避免我們溫家直接出麵,豈不是一舉兩得?”
江伯那低沉而富有城府的聲音,如同夜幕下悄然蔓延的藤蔓,
緊緊纏繞著溫嘉成的心神,再次在他耳畔清晰回響,
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狡黠與深沉的算計:
“李超,那個行事果決的青年,竟已對袁洋下了狠手!袁家莊此番派遣的使者,無疑是為了尋那李超問個明白,討個公道。然而,據密探回報,事態似乎並未如我們預想的那般劍拔弩張,反倒是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平和方式收場了。”
溫嘉成麵色凝重,眉頭緊鎖,仿佛在那片刻的沉默中,正與無數紛繁複雜的思緒進行著激烈的交鋒。
他深知,這平靜的表象之下,往往隱藏著更為洶湧的暗流。
江伯見狀,適時地輕咳一聲,那聲音雖輕,
卻如同投入湖麵的石子,激起了層層漣漪:
“然而,世事無常,若那袁重河,袁家莊的支柱,竟不幸罹難,又當如何?”
溫嘉成閉目凝神,仿佛要將整個世界的喧囂都隔絕在外,隻餘下心中那份最為純粹的思量。
片刻之後,他猛地睜開眼,眸中閃爍著決絕的光芒,嘴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江伯此計,真乃神來之筆,妙不可言!”
他拍著手,掌聲清脆,帶著幾分讚許與期待,
“好!那麼,這一次,我們便借這把無形的刀,去試試那未知的深淺。但願它鋒利無比,能令鮮血見證其鋒芒!”
江伯聞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那是對計劃即將實施的滿意與期待。
他輕輕點頭,隻留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