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小黑屋中,趙天林瑟瑟發抖。
是冷。
打心底的那種冷。
一種恐懼帶來的冷。
這種冷導致他前世很多上司在開會的時候當場癱瘓。
沒人能抗拒得了這種冷。
因為,這種冷是來自天道的冷。
天道之下,誰敢不從!
區區凡人的趙天林也不例外。
僵硬的身體雖然不能動彈,大腦還是快速過濾了一下。
什麼事能導致他被關進小黑屋呢?
思來想去,應該是優先項目被上麵知道了。
但哪個環節出了事,趙天林沒想明白。
上麵有趙貞吉這個二號位罩著,下麵參與項目的門吏和護陣隊員也都跟著利益均沾,上上下下一塊發財的事,沒道理被人揭發啊。
整個傳送陣雖說是一體,但各攤子事歸各自分管的修士管,彼此之間沒有交結,更談不上利益糾纏,這就不存在搶人家蛋糕被人家眼紅的事。
百思不得其解時,小黑屋的門被人打開,繼而一絲亮光透了進來。
光線中,兩名黑衣人走了進來。
一個就是自稱傳送陣執監的遊良。
執監,負責傳送陣內部調查事務,類似監察職務,不過隻針對凡人雜役無法調查修士。
整個傳送陣有權力調查修士的,隻有陸通這個大使,哪怕副使也沒有這個權力。
遊良的名字,趙天林不陌生,正是那空降下來占了一個修行名額的修三代,其祖父是陣法殿下設傳送司的執事。
換言之,遊良的祖父就是閣門傳送陣大使陸通的頂頭上司。
這就合理解釋遊良為什麼能直接預訂一個名額,又能出任執監這種重要職事。
另一個人趙天林不認識,應該是遊良的下屬。
遊良一進來就坐了下去,打量了眼對麵蜷縮在角落的趙天林,冷冷說道:“趙三毛,你最好主動交待你的事情,省得我們動刑。”
趙天林強撐站起,一臉困惑道:“遊執監,在下實是不知犯了何事,還請遊執監明示。”
“哼!”
遊良邊上的屬下一拍桌子,氣勢洶洶道:“趙三毛,如果我們沒有掌握你的確實證據,你以為我們會提你到這裡來?”
“”
趙天林沉默應對,並不說話。
見狀,遊良那屬下更是惱怒,拿手指著趙天林道:“你以為不說話我們就拿你沒辦法了?告訴你,對付你這種人我們有的是辦法!”
遊良抬手示意屬下坐下,看著趙天林緩緩說道:“如果沒有線索,我們是不可能提審你的,現在讓你主動說是給你一個機會,你不要不識好歹把問題說清楚,對你好,對陣裡也好如果你一直以這個態度對抗審訊,對抗陣裡,後果隻有死路一條。”
嗯?
遊良的“話術”聽在趙天林耳中是那麼的親切,那麼的熟悉,又是那麼的恐懼。
但他依舊不開口,不是真心想要這麼沉默下去,而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關鍵是他不知道趙貞吉這個優先項目最大的既得利益者在乾什麼。
如果趙副使正在想辦法營救他,那他現在每多說一句話都是在破壞趙副使的營救。
“不見棺材不落淚是吧?這些你自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