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可憐見,趙豐兒這輩子挨過的打也趕不上這次。
那敲在他身上的棍子都舞出了花!
饒是他皮糙肉厚,也叫當場打成重度抑鬱症。
就是我在哪,我是誰,我他娘的到底是誰!
啥都不知道。
一腦門子哲學。
親自動手的趙天林那是一個解氣,要不是這死胖子坑他,他能在三清礦場受那活罪麼。
“兩年了,整整兩年,你知道我這兩年是怎麼過的嗎!他媽的,我連一頓飽飯都沒吃過啊!”
飽含情緒的幾棍子下去,震的趙天林虎口都疼。
由此可見其心中有多麼憤怒,多麼委屈。
“大人,趙仙師,趙副主任,求求你了,彆打了,彆打了!”
基本沒多少意識的趙豐兒完全出於本能求饒。
跟他來提人的幾個手下也好不到哪去,有兩個直接疼的滿地打滾。
“混蛋,叫我卡卡!”
趙豐兒不求饒還好,一求饒趙天林更是怒火中燒,“嗖嗖”又是十幾棍下去,見胖子兩腿都抽搐了,這才意猶未儘停下手,蹲下把胖子腦袋一提:“說,我是誰?”
“您是趙副主任,趙副主任!”
怪事,趙豐兒疼的連自己是誰,爹媽是誰都不知道,卻知道是誰打的他。
胖子的這個回答出乎趙天林意外,不禁好奇道:“那趙三毛是誰?”
胖子一個哆嗦趕緊朝自己一指:“小人是趙三毛,小人是趙三毛!”
“呃”
趙天林被搞的有點不會了,撇了撇嘴,“你是趙三毛,那我是誰?”
“您是趙副主任,趙副主任!”
胖子聲音激昂肯定之餘又飽含深情。
“這樣啊以後叫我天林主任,什麼副不副的。”
趙天林滿意起身,事實證明隻要棍子夠硬,人的身份是可以隨時隨地變化的。
“主任,您喝茶!”
汪氏兄弟中的汪二眼明手快將早就泡好的溫茶遞到趙天林手中。
“是建安莊知縣前日送給我的安溪春嗎?”
得到肯定答複後,趙天林滿意點頭端起茶碗一飲而儘,又見汪二前胸的紋身因為出汗變得模糊,便對盧太玉說道:“回頭讓弟兄們把身上這些龍啊虎的都洗了,咱們這是正經單位,叫外人看見不好,容易給宗門抹黑。”
“主任放心,等會就讓他們去洗了這幾個家夥怎麼辦?”
盧太玉拿腳踢了踢耷拉著腦袋時不時因為疼痛抽抽兩下的趙豐兒。
趙天林想了想,卻是上前在趙豐兒身上摸來摸去,繼而找到對方錢袋子從中認真數了六兩四錢後,將錢袋裡十幾兩隨手丟給汪二,“今天弟兄們辛苦了,拿這些錢請弟兄們喝酒。”
“謝主任賞酒!”
眾護陣隊員一聽有酒喝,頓時歡呼一片。
盧太玉笑著低聲詢問是不是把這幾個安定縣來的家夥拉後山埋了,以絕後患。
趙天林聽後一邊擦汗,一邊問郭二陣裡有沒有三清隊。
郭二忙道:“回主任話,三清隊是各縣的挖礦隊,本陣並無此編製。”
趙天林“噢”了一聲:“沒有就編一個嘛,縣裡挖礦,我們這沒礦挖難道還沒其它活乾嗎?”
說完指了指在地上趙豐兒幾人,“這幾個就是本陣三清隊第一批學員,就說我說的,讓陣裡的騾子、驢啊、馬的都歇了,以後什麼苦活累活讓他們幾個乾。”
言罷,想到什麼,忙又補充一句,“先讓他們去把陣裡大小茅房清了。”
“好,我馬上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