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來儀沒好氣地瞪他一眼,“二皇兄這是何意?我若是會了,還來找二皇兄作甚?”
她正是不通琴藝才尋求的景珩,從前未曾涉獵,能識幾個音調既然是不錯了,偏生景珩還挑三揀四。
景珩聽了這話,蹙著眉轉身,“五妹妹的意思,是需要我時便求我,不需要時便劃清界限?”
“自然不是,二皇兄把我想成什麼人了,我是怕給二皇兄添麻煩所以才不敢貿然叨擾。”蕭來儀沒好氣道。
麵對仇人,她沒能一劍捅穿他的胸膛已然是仁慈;如今耐著性子跟他演戲,倒是先讓景珩挑剔上了。
“這琴,我真的不能不考嗎?”蕭來儀滿是無奈地撐著腦袋。
原以為學一首曲子而已,背會琴譜後彈便是了,能有多難?
卻沒想到她的雙手竟如此不靈巧,根本彈不下來,更何況一首豔壓群芳的曲了。是她想得太簡單了,這琴,竟比練劍還難。
景珩看著她這副自暴自棄的模樣,微勾薄唇。
“不能。”他無情道。
“校驗分六藝和八雅;八雅之中,隻取琴棋書畫作為考題,女子選八雅居多,也有將門之女會選男子常選的六藝。”
“可無論怎麼選,這樂總是逃不過的;五妹若是想得魁首,還是專心練琴吧。”
“六藝?八雅?”蕭來儀微眯鳳眸。
君子六藝,禮樂射禦書數;女子八雅,琴棋書畫詩酒花茶。
沒曾想,皇家校考竟分的如此明確細致,這般麵麵俱到。
景珩微微一笑,他有些無趣地盼著一枚精致的玉石,“身為皇家公主,無論你選什麼,這琴棋書畫總是逃不掉的。”
“六藝你就莫再想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練好琴。”
“一個月的時間雖然倉促了些,卻足夠你彈出一首像樣的曲子。”
要取得魁首,需得拿下兩個甲等,且其他也不能太差。
偏偏除了棋之外,都不是蕭來儀擅長的;有景珩在畫尚且能取捷徑,可琴和詩書卻是尤為考驗基本功的,需得認真學。
“最有可能取勝的唯有畫和琴;棋和詩書太考驗底蘊和隨機應變的能力,未知的變數太大,對你來說並不容易取勝。”
“你若想贏,考慮這兩項是最為穩妥的。”
蕭來儀麵色一凝;她看向景珩,忽地勾唇輕笑。
倒是忘了,所有人都不知道,她最擅長的其實是棋;且默認了棋藝的魁首仍會是四公主。
棋往往是最難學的,沒有任何捷徑可走;便是再怎麼學習技巧也隻能是不落下風,或是輸得體麵一些。
“二皇兄言之有理,接下來的一個月,便要勞煩二皇兄費心教導了。”
蕭來儀會心一笑,“也請二皇兄替我保守秘密,二皇兄說的對,未知的變數才是最大的。”
無人知道她的決心,便會下意識忽視;她就可以出其不意,打對手一個措手不及。
可景珩說的其實並不全對。琴和畫,同樣需要基本功;隻是對校考來說,能彈下一首便是極佳,是容易準備的。
不容易的,往往是變化莫測的。
她的棋藝既被所有人低估,那便未嘗不能是她必勝的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