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的刺客都是身強體壯的男子,就算五殿下再殊死抵抗,可還是被那四人……”
“汙了身子!”
“到底怎麼回事?”張嫣然厲聲道,“瑤兒都受了這樣的重傷,你還想汙蔑她!”
碧荷哭著搖頭,“陛下,貴妃娘娘,奴婢不敢汙蔑殿下!”
她重重磕頭,從懷中取出一個染了血的肚兜;那血跡乾涸,一看便是前些時日的物品。
張貴妃見之立刻以袖帕遮鼻,滿是嫌棄地拂了拂手;沈淩嗤笑一聲,卻是已經看穿了這場鬨劇。
“這是何物!你這宮女,究竟想作甚!”景舒月也抬手掩鼻,“竟然敢帶這等肮臟汙穢之物上殿,你是嫌命太長嗎?”
景帝麵色一凝,“到底怎麼回事。”
聲音中透露濃濃的威嚴,不怒自威的氣場讓碧荷嚇得聲音都在顫抖。
她顫聲道,“陛下,奴婢再不敢欺瞞陛下!”
“這是那日,五殿下吩咐奴婢燒毀的衣物!奴婢害怕有朝一日被殿下滅口,所以沒有燒毀,一直保存著證據!”
她哭著,轉向蕭來儀,恭敬拜下,“五殿下,您彆怪奴婢,奴婢不想出賣您的!奴婢隻是想活下去!”
那楚楚可憐的模樣,仿佛蕭來儀是什麼心狠手辣的歹毒公主,被人撞破秘密後便想著銷毀證據殺人滅口一般。
蕭來儀深吸氣,平靜地看向龍椅之上的帝後二人,“父皇,母後,兒臣沒有…”
“瑤兒!本宮不信你是這樣的孩子!”張嫣然微咬唇瓣,眼底滿是不可置信。
蕭來儀淡淡瞥她一眼,徑直轉身,看向碧荷,“碧荷,我隻問你一句。”
“你說的這些,是你親眼所見嗎?”
碧荷轉身朝她跪拜,“殿下!事到如今,奴婢再不敢為您遮掩!請殿下恕罪!”
蕭來儀了然點頭,“那便當你是承認了,是你親眼看到的這一幕。”
“可我思來想去,始終有一事不明。明明那日貴妃娘娘已下令封鎖消息,這流言蜚語是如何傳出的?”
“而且還傳得這樣生動,若非在場之人定然不會描繪得這樣繪聲繪色。”
她微微彎腰,俯身對上碧荷那雙摻雜著恐懼和得意的雙目,“所以,是你傳出去的,對嗎?”
碧荷嚇得手臂狠狠抖了一下;奇怪,她竟在這個野丫頭眼底,看到了一抹震懾和殺意?
“陛下!公主雖然被人玷汙,卻也並非錯在殿下!”碧荷朝向龍椅之上的帝後,狠狠叩頭,“還請陛下莫要怪罪公主!”
張貴妃輕笑一聲,期待地望向蕭來儀。
瞧瞧,連證據都為她準備下了,人證物證俱全,她真的潔與不潔,重要嗎?
張嫣然笑意盈盈地看向正中平靜的蕭來儀,眼底似有一團火焰燃燒,灼灼熱烈。
若是想證明清白,隻有當眾驗身這一種法子;可若是連驗身的嬤嬤都是她的人,這五公主又該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