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雨中艱難前行的文軒,全身早已濕透,雨水模糊了她的視線,但她心中隻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按時趕回學院。
另一個房間裡,歐陽琳琳和小紅都看到了這一幕。
小紅的神色更加緊張起來,忍不住說道:“小姐,我覺得戲煜和文軒相互喜歡呢。”
歐陽琳琳微微一笑,輕聲說道:“或許文軒對丞相有意思,但是夫君應該不會喜歡的。而且這文軒好像也特彆有個性,彆人看來夫君很好,人家還未必看得上呢。”
小紅皺了皺眉頭,疑惑地問:“小姐,您為何這麼說呀?”
歐陽琳琳輕輕歎了口氣,解釋道:“你看文軒執意冒雨回學院,就知道她不是個會輕易為情所困的女子。”
小紅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目光仍時不時望向窗外的雨幕。
接著,歐陽琳琳忽然目光一轉,問小紅一個問題:“小紅,你也到了適婚年齡,可有了意中人?”
小紅的臉立刻像熟透的蘋果般紅了起來,連忙擺手說道:“小姐,我不結婚,我要一輩子伺候您。”
歐陽琳琳眉頭微皺,正色道:“萬萬不可,我怎能耽誤你的終身大事。”
小紅著急地說道:“小姐,我是真心願意伺候您的,沒想過其他。”
歐陽琳琳拉起小紅的手,語重心長地說:“傻丫頭,我知道你忠心,但女子總要成家的。”
小紅因為激動,聲音不自覺地大了起來:“小姐,我真的不樂意!”
就在這時,戲煜走了進來,疑惑地問道:“你們這是怎麼了?為何如此吵鬨?”
歐陽琳琳無奈地笑了笑,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夫君,我問小紅到了適婚年齡可有意中人,這丫頭激動得很,說不結婚,要一輩子伺候我,我勸她,她還不樂意。”
戲煜微微蹙起眉頭,神色鄭重地說道:“我探討過這個問題了,她當時也是這麼說的。”
歐陽琳琳輕皺著眉頭,深深地歎息一口氣,那神情中滿是無奈與憂慮。
小紅見狀,連忙上前一步,臉上綻放出真誠而燦爛的笑容,眼神中透著堅定,拉著歐陽琳琳的手說道:“小姐,您不必歎息,我是真心覺得這樣的生活特彆快樂。”
小紅的心裡想著,能一直陪伴在小姐身邊,為她分憂解難,這便是自己最大的滿足,哪怕沒有婚姻的歸宿,也無怨無悔。
歐陽琳琳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麼,可話還未出口,就被戲煜製止了。
戲煜微微搖了搖頭,臉上帶著一絲嚴肅,說道:“還是不要再談論這個話題了。”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容置疑,似乎生怕這個話題繼續下去會引發更多的麻煩。
歐陽琳琳滿臉的不甘心,眉頭緊緊皺著,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急切,似乎想要反駁戲煜的決定。
但看到戲煜那堅決的神情,她最終還是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隻是輕輕地咬了咬嘴唇,一臉的無奈。
小紅站在一旁,看看歐陽琳琳,又瞅瞅戲煜,臉上滿是疑惑和不解,心裡卻在嘀咕著:“這到底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就不讓說了?”
但她也不敢多言,隻是默默地低下了頭,擺弄著自己的衣角。
一時間,房間裡陷入了一片尷尬的沉默,隻有窗外偶爾傳來幾聲鳥鳴,打破這令人壓抑的寂靜。
另一邊,文軒緊握著韁繩,繼續騎馬而行,馬蹄揚起陣陣塵土。
當路過一個地方時,隻見眼前的水流湍急洶湧,浪花翻騰,那水勢大得驚人。
而當馬踏入其中的時候,整個馬身子都幾乎被淹沒了,水流衝擊著馬腿,發出巨大的聲響。
就在這時,忽然有一陣狂風呼嘯而來,風聲尖銳刺耳,刮得樹枝亂顫,樹葉紛紛揚揚地飄落。
這突如其來的狂風把文軒給嚇了一跳,她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心臟砰砰直跳。
她下意識地拉緊韁繩,試圖穩住受驚的馬匹,眼神中充滿了驚恐和緊張。
文軒努力平複著自己慌亂的心情,嘴裡不停地安撫著胯下受驚的駿馬:“彆怕,彆怕,我們能過去的。”
然而,那馬卻不停地打著響鼻,蹄子在水中胡亂蹬踏,似乎想要掙脫這可怕的困境。
風依舊在耳邊呼嘯,吹得文軒的衣衫獵獵作響。
她的頭發被吹得淩亂不堪,眼睛也被風沙迷得幾乎睜不開。
但她不敢有絲毫懈怠,緊緊地抓著韁繩,身子前傾,用儘全力想要控製住局麵。
周圍的水流越發湍急,巨大的衝擊力讓馬的步伐變得踉踉蹌蹌。
文軒的額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與濺起的水花混在一起。
她心中暗暗叫苦:“這可如何是好?難道今天要命喪於此?”
就在文軒幾乎感到絕望的時候,那陣風漸漸小了下去,馬也似乎稍微平靜了一些。
她看準時機,猛踢馬腹,大喝一聲:“走!”駿馬奮力一躍,終於帶著文軒衝出了那片深水區域。
文軒長舒了一口氣,癱坐在馬背上,望著身後那依舊洶湧的水流,心中滿是劫後餘生的慶幸。
但文軒渾身的衣服已經濕透了,沉甸甸地貼在身上,每一絲風掠過都帶來刺骨的寒意。雖然衝出了那個危險的地步,但是她感覺到渾身發冷,牙齒不受控製地打著顫,上下磕碰發出“咯咯”的聲響。
她的嘴唇已被凍得發紫,臉色也蒼白如紙,身體止不住地顫抖著。
此刻的她,隻覺得自己仿佛置身於冰窖之中,那股寒意從肌膚滲透到骨髓,又從骨髓蔓延至靈魂深處。
文軒抱緊雙臂,試圖給自己帶來一絲溫暖,可那微弱的體溫在這寒冷麵前根本無濟於事。
她望著前方未知的道路,心中不禁泛起一陣悲涼:“不知這寒冷還要折磨我多久。”
接下來,文軒終究沒能抵抗住那股寒意和疲憊,眼前一黑,暈倒了。
雨已經是下得越來越大,豆大的雨點無情地砸落,把她的整個身子都給淋透了。
雨水順著她的臉頰流淌,混合著汗水,將她原本就淩亂的頭發緊緊地貼在臉上。
她那毫無知覺的身軀在雨中顯得如此脆弱和無助。
狂風依舊肆虐,呼呼作響,似乎在嘲笑著文軒的狼狽。
而她就那樣靜靜地躺在地上,任由雨水衝刷,仿佛與這惡劣的天氣融為一體。
客棧裡,戲煜望著窗外那愈加惡劣的天氣,心中的擔憂愈發濃重,於是再次想到了文軒。他眉頭緊鎖,轉身便要向門外走去。
歐陽琳琳見狀,趕忙上前拉住他,說道:“夫君,沒有必要出去。文軒又不是小孩子,難道不會躲雨嗎?再說已經走出去這麼遠,夫君又如何能夠追上他呢?”
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絲嗔怪,語氣也略顯急切。
戲煜聽了她的話,腳步頓住,站在原地沉思片刻。
他心裡想著文軒可能麵臨的狀況,又想到歐陽琳琳說的確實在理,不禁長歎了一口氣,喃喃自語道:“唉,也隻能希望她能平安無事了。”
隨後,無奈地坐回椅子上,眼神依舊不時地瞟向窗外,滿心的憂慮難以消散。
到後半夜的時候,雨終於停了下來。
烏雲漸漸散去,皎潔的月光灑在大地上。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清幽的花香味道,那香氣仿佛有了實質,絲絲縷縷地縈繞在鼻尖,讓人不禁沉醉其中。
濕潤的泥土氣息混合著花香,形成了一種獨特而迷人的味道,仿佛是大自然在這場雨的洗禮後,饋贈給世間的一份珍貴禮物。
微風輕輕拂過,帶著這股芬芳,掠過每一個角落,撫慰著人們疲憊的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