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doctypehtl
head
metacharset="utf-8"
titlebookchapterlist/title
/head
body次日一大早,長安城南城門內,太祖劉邦的高廟。
看著自家大哥身穿素袍,神情卻滿是輕鬆地盤腿坐在廟堂正中央的蒲團之上,特意前來探望的河間王劉德、臨江王劉淤兄弟倆,隻默契的露出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
由劉榮招呼著坐下身來,卻見臨江王劉淤滿是豪橫的從懷中,掏出足足八九張白麵油餅,旋即便像是個暴發戶狗大戶般,一股腦塞到了劉榮手裡。
“大哥彆擔心!”
“吃完了,寡人…呃,弟,弟再給大哥送來!”
“父皇也真是的;”
“說麵壁思過,還真就把大哥給關來高廟了?”
“意思意思得了唄~”
見自家三弟這麼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劉榮也是難得露出一抹輕鬆愜意的笑容。
含笑望向一旁的二弟劉德,卻見河間王殿下,麵上儘也是一抹附和之色。
“大哥太子監國,朝野內外上下,可都還指望著大哥掌事拿主意。”
“便這般沒由來的思過三日,說長不長,說短,卻也絕算不上短。”
“真要耽誤了什麼大事……?”
聽出自家二弟語氣中,隱約帶上了些憂國憂民的意味,劉榮不由得又是欣慰一笑。
幾年的諸侯藩王做下來,哪怕至今都還沒有就藩——還沒有見過自己的封國、王宮,以及治下子民,劉榮這兩個弟弟,也還是愈發有了些明君、賢王的模樣。
老三劉淤稍次一些,畢竟血脈擺在那裡,能不走上歪路,劉榮已然是萬幸。
老二劉德的成長,卻是愈發讓劉榮感到驚歎,以至於某些夜深人靜的夜晚,劉榮都生出了一個怪異至極的想法。
——若是沒有我這個做大哥的在前麵,老二劉德,未必就不是一塊做太子的料……
“父皇還在呢~”
“有父皇在,我漢家的天,便怎都塌不了。”
一語雙關的輕喃,頓時惹得老二劉德麵色一肅,隻暗下稍一思慮,便沉沉點下了頭。
過去這幾年,朝中大小事務,確實是都壓在了劉榮肩上;
但這並不意味著沒了劉榮,漢家就要完蛋了、漢家的政府就無法運轉了。
往上看,劉榮有皇帝老爹天子啟;
沒個再三五年時間曆練,劉榮即便再怎般天資卓絕,也彆想達到老爺子的段位!
除了老爺子,東宮也還有一位瞎了眼的竇老太後。
雖然眼睛全轄了,心也瞎了一小半,但真到了關乎宗廟、社稷的大事上,也大抵不會含糊,至少能臨時撐撐場麵。
往下看,劉榮確實還未誕下子嗣;
但也就是這幾年了。
不出意外的話,也就是未來這幾年的事了……
“此番,梁王叔暴斃睢陽,雖事發突然,卻也算不上蹊蹺。”
“皇祖母卻死咬著不放,更屢屢說出逆天之言~”
“似是有些借題發揮之嫌?”
便見老二劉德從思緒中回過神,借著劉榮吃餅的功夫,將心中所想如是道出。
聞言,劉榮卻並沒有急於開口,而是極其自然的轉頭望向三弟劉淤。
幾乎是在劉榮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的刹那間,臨江王劉淤便當即反應過來:得,又要考試了;
考得好雖然沒獎勵,但若是考不好,萬一再被二哥喪心病狂的鎖在書房裡……
“是極是極!”
“皇祖母此番,分明就是借題發揮嘛!”
“——合著梁王叔受皇祖母寵愛,便還死不得了?”
“要真有這麼便宜的事,那我早就去抱皇祖母的腿,打小就要做皇祖母最寵愛的孫兒了!”
“要我說,皇祖母瞎掉的,又何指是眼睛?”
故作不忿的給出自己的答卷,臨江王劉淤便賊溜溜轉著眼珠子,心虛的都不敢同兩個哥哥直視。
也果然不出劉淤所料:幾乎是在劉淤話音未落之時,劉榮便似笑非笑的抬起手,在二弟劉德的後脖頸上輕捏了捏。
“過去這幾年,孤忙著監國,倒是沒太顧得上老三。”
“老二,怕也是懈怠了吧?”
“瞧給老三慣得,都快把讀的書全吐出來了?”
劉榮輕飄飄一番話,卻是惹得老二劉德當即低下頭,額角更是應聲冒出一層虛汗!
第(1/3)頁
第(2/3)頁
惡狠狠瞪了三弟劉淤一眼,正要拱手告罪,再說上一句‘下去之後我會抓緊老三的課業’之類,卻見劉榮嘿笑著將手收回,旋即悄然將麵色一素。
“老二老三,該到了就藩的時候了。”
“——學會的,沒學會的,都會在之後見真章。”
“隻三點,孤要把醜話說在前頭。”
說著,劉榮緩緩抬起手,豎起食指;
“其一:役使國人過律。”
“——老二的河間國,每年可征召力役二萬,為王勞作一個月;”
“老三的臨江國稍小些,每年可召力役一萬五千,同樣是隻能勞作一個月。”
“孤這個做兄長的,替你二人做主,去了其中三成——河間可征勞一萬五,臨江一萬。”
“各勞二十日。”
不容置疑的強勢語氣,自是引得老二劉德當即躬身領命,卻也引得老三劉淤一陣垂頭喪氣,明顯是苦惱不已。
劉榮卻是一點都不慣著,直接就把話給說開了。
“各自記住自己能征召的力役數目,以及期限。”
“征勞超出一人、勞作超出一日——哪怕是隻有一人,在某一年為我漢家的河間王、臨江王勞作了二十一日,孤這個做大哥的,那都是要大興牢獄的。”
“真到了那一天,也彆想著書信求情。”
“——老老實實到長安,自己麻溜滾去詔獄住著,等廷尉的鴆酒便是。”
對於劉榮如此強硬,甚至多少有些狠厲的話語,老二劉德並沒有做出太大的反應。
老三劉淤,則是直到劉榮把話說的這麼難聽之後,才終於後知後覺的想起來:這件事,自家二哥曾講過的。
準確的說,這是漢家為宗親諸侯藩王,所畫的三條紅線之一。
這三條紅線,無論哪一條,都是誰碰誰死!
“其二、其三,不用多說,你二人心裡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