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寧心神一凜,看向陸可兒。
紀氏也未料到陸可兒會說出這句話,一時也呆了。她向來都是以夫為天,雖然知道平時委屈了孩子,愧對孩子,可是她無能為力去改變什麼。
可就是這個平時一直沉默的女兒,此刻向他們表達出想要改變的決心和堅定。
“娘,我們一共借了多少債?”陸可兒問她。
“一共三十二兩銀子。”
“我們現在手上的銀子還掉外債還餘不少。”
紀氏急了:“可兒,你爹的傷難道不治了?”
在紀氏看來,治病要花很多錢,這幾乎是個無底洞。
“當然要治呀。”陸可兒很奇怪紀氏怎麼會有這樣的顧慮,她耐心解釋道,“我正要和你們說這事。我認識了一個懸壺閣的大夫,他對傷病很有研究,今天還教了我針炙之術,說可以讓我先給爹施針,對他的傷病有益。”
“可以自己紮針?”紀氏難以相信。
“那大夫說我有天賦。”陸可兒臉不紅氣不喘地瞎編。
她考慮過是不是再借著靈空神醫的名頭用用,但因為前不久才向家人提起過靈空神醫,如今卻說自個就是靈空神醫的弟子,也顯得太過牽強了。
果然,一個謊言要用無數的謊言來掩蓋。
陸可兒頗為頭痛。
她果然還是不善於說謊。
紀氏卻相信了,心中很高興女兒能得到醫館大夫的指點。
陸天寧卻目光微閃。
對這個女兒,他越來越看不透了。
“爹,娘,你們不用擔心家裡會坐吃山空。”陸可兒說,“剛才我和你們說過,我們將來每月在品鮮樓都有一筆收入的。”
陸可兒和家人說過每季度提供品鮮樓一個新菜品,並有一定的收益。紀氏當時也未多想。她以為也就幾百文錢的事兒。
幾百文錢,對陸天寧的病來說,隻不過是杯水車薪。
陸天寧聽出味來了。
“可兒,咱們……咱們每月大概能有多少的收益?”陸天寧問她。
“這不好說,要看品鮮樓當月的收益。”陸可兒細細地向他們解釋了一下她和品鮮樓訂立的合同的細則。
紀氏沒什麼概念,陸天寧卻是明白其中門道的。聽後,他不覺激動起來。
“可兒,真沒想到,你居然能和品鮮樓談成這筆生意。”據他所知,一般酒樓大多買斷新品,不可能采取這種長期合作分成的方式。他隻能說,他家閨女太厲害了,是塊做生意的料。
可惜,是個女娃……
紀氏見丈夫認可了女兒的做法,便放下心來。
在她心中,丈夫的決定是不會有錯的。
“還有娘,你的繡品榮公子說也要收購。”陸可兒將榮之行對紀氏繡品感興趣的事告訴紀氏。
紀氏大喜過望。
“太好了,咱家……咱家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了。”紀氏喜極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