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崎峰,若你敢傷害無辜,那就要罪加一等!”車外,那冷漠的聲音又響起。
“袁掌櫃,你……你不是叫袁嘯麼?”高雨堂似乎到現在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危險的處境,看得一旁無法動彈無法出聲的玉千璟乾著急。
這個高雨堂,人稱藥癡沒有錯,果然是個“癡”的。
且不談車裡玉千璟內心是如何焦灼,就說車外的幾人,內心也不平靜。
楚英身姿筆挺神情戒備地立在車前,犀利的雙眼一瞬不瞬地盯著車廂,身上的肌肉緊繃著,像一隻隨時準備縱身躍起撲向獵物的獵豹。
他的一隻手緊緊地握住懸在腰側的刀把,一隻手卻悄悄地緊握成拳,藏在袖中微微顫抖著。
此次伏擊,他向廬州太守盧義全借了幾名武藝高強的護衛,並且親自指揮,本是做了萬全的準備。萬沒想到,這個袁嘯如此警覺,並且嗅覺異於常人,像狗鼻子似的。埋伏的時侯,他也就是因為腸胃脹痛不適悄悄地放了個屁,而且還是一個沒有任何響聲的屁,就被袁崎峰那狗鼻子聞到了那輕微的臭味,因此在他們還沒有來得及完全收網的時侯致使他突然逃脫。
想到這裡,他就恨不得將當時那個屁給收回去。
一路追打,袁崎峰施毒手段層出不窮。這廝除了毒術外,輕功也不錯。十二人的捉捕隊伍,因為陸續有人中毒而不斷減員。堅持到現在,圍在馬車外的護衛隻有原先的一半。就連他自己,也中了袁崎峰的毒。他是首領,不能倒下,否則這隊伍就散了,此次圍捕行動必將功虧一簣。
那毒十分霸道,幾息之間,便飛速地向四肢百骸蔓延。他一邊暗自運轉體內的內力護住心脈,一邊焦灼地思考著對策。
出金雞鎮時,他拍了袁崎峰一掌,使他受了不小的內傷,致使他行動遲緩了不少。原本快要追上這廝了,沒想到夜幕下的曠野之中突然出現了一輛馬車,一個不察,車內的人就被這廝劫持了。
他也可以隻為完成捉捕任務而不顧車內人質的死活,但他一直過不了自己良心這關。
夜風呼嘯,黑影重重,兩方對峙著,時間似乎流逝得比平常更加緩慢。
“咚—”的一聲,一位護衛倒在了地上,人事不省。
“哈哈!”袁崎峰得意大笑,“你們中不少人中了老子的毒。誰能堅持到最後,還真不好說呢,哈哈!”
囂張的笑聲在空曠的山野間回蕩。
“卟——”又一人倒下了。
剩下的四人,麵色嚴峻。
楚英咬了咬牙,怒道:“袁崎峰,你身為索魂樓殺手,犯下多起命案,多少無辜的人成為你毒手下的冤魂。你惡貫滿盈,遲早會有報應!”
“報應?”袁崎峰囂張大笑,“老子到現在都活得好好的!看誰能給老子報應!你們是誰?是誰派你們來跟老子過不去的?”
“我們是誰?你猜不到麼?”楚英一邊和袁崎峰交談,分散他的注意力,一邊悄悄地向馬車挪動腳步。
隻是可惜,他的舉動立刻被袁崎峰察覺了。
“站住!你再敢上前一步,老子立刻將這小子殺了!”袁崎峰一把扯下半掩著的車簾,將車廂內的情形暴露在車外眾人的視線之下。
高雨堂放眼看去。
馬燈已經熄滅,朦朧的月光下,馬車外站著四名身著勁裝的男子,將馬車圍在中間。
領頭的男子,那身形麵貌雖然看不分明,卻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
他正在思索這人到底是誰,身邊的玉千璟卻認出來了。
楚英!
皇太孫身邊的兩大親衛首領之一。
可惜他口不能言,瞪著楚英暗自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