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轉念一想,又覺得可能是昨天被人投毒的事。
“小姐。”秋水遲疑了半晌,問道,“你覺得蕭公子如何?”
“什麼如何?”
“小姐莫怪我多嘴。”秋水正色道,“秋水見小姐與蕭公子日日同進同出,朝夕相處,心中甚是擔憂。蕭公子和小姐兩情相悅倒也罷了,就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陸可兒驚訝地看著她:“秋水,你居然想得這般長遠?不愧是我的大丫鬟。”
秋水嗔道:“小姐莫要取笑我。這世道,對女子總是嚴苛許多。”
“你瞎操心啥?”陸可兒不以為意,“遇到合適的,我會考慮我的終身大事。但若沒遇到合適的,我一個人過也挺好。”
“什麼?”秋水驚愕得瞪大了雙眼,“小姐,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知道。”陸可兒道,“我了解過,本朝也不是沒有女戶過。”
“小姐”
陸可兒正色道:“秋水,你們跟在我身邊,就要有這樣的準備。不過,你放心,你們婚嫁自由,小姐我絕不乾涉你們的終身大事。將來若你們個個找到了如意郎君,小姐我每人送一份豐厚的嫁妝。”
“小姐,你說什麼呀?”秋水臉都紅了,“你就沒有想過和蕭公子在一起麼?”
“他?”陸可兒笑了,“他在我眼裡,就跟個弟弟似的。我怎麼可能會對他有想法?再說,他的身份看起來不一般,我們門不當戶不對。”
秋水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小姐,蕭公子比你大好幾歲,在你眼裡,怎會是小弟弟?”
陸可兒淡笑不語。
秋水怎會知道,她十二歲的軀體裡,裝著一個二十五歲的靈魂。
“不過小姐說得是,蕭公子氣質矜貴,舉手投足間滿是威儀,肯定非富即貴。可是小姐,他不是你家遠房親戚麼?”
“我爹應該認識他。”陸可兒沉吟道,“不過,我爹啥也沒和我說。”
“老爺這樣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陸可兒靠著車廂座上的抱枕,歎道:“秋水,我們陸家,可能以後難以安寧了。”
“小姐多慮了。”
“但願如此。”
馬車到達山坡時,已是半個時辰之後。
在山坡和官道間出現了一條臨時拓寬的路,馬車一路暢通無阻。沿途還能不時看到運輸各種建材和物料的牛車馬車經過。
昔日偏僻人跡罕至的小山坡,如今已是另一番景象。
數十人在工地上熱火朝天地乾活,幾個工頭模樣的人不斷地在工地上穿梭。挖土的、打樁的、搬運石塊的,扛木頭的一派繁忙景象。
陸可兒剛下馬車,陸昆和施晨星便迎了上來。
他們昨天已接到陸可兒會來的信息,一大早便到工地上等著。
“小姐,你和秋水怎麼自己駕車來了?左一大哥呢?”施晨星看見隻有陸可兒和秋水兩人,不由擔憂。
“小美認路,不用人駕車,自己就能拉著車走。”陸可兒欣慰地拍了拍小怕的背,引來它傲嬌地一揚首,長長的鬃毛在風中飄蕩。
陸昆滿眼驚奇:“這馬還真有靈性哈。”
“小姐,你身邊隻有一個丫鬟怎行?得有護衛陪同。”施晨星提醒她。
“放心,小怕跟著我呢。”陸可兒笑道。
話音剛落,隻聽“喵嗚”一聲,毛發黑光發亮的小怕從車後跳出來。
“這是小怕?”陸昆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個頭都有狼這般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