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遠離官道,進入叢林,被人發現的機會就更少了。
陸可兒心中暗自焦急。
賈旺財見她左顧右盼,步履緩慢,不禁冷笑:“你想故意拖著不走麼?彆做夢了,這裡平時很少有人來,沒有人會來救你。當你的小情郎發現你被抓了,他也隻會乖乖地任由本少爺擺布。”
陸可兒輕蔑地瞟了他一眼:“恐怕你要失望了,莫說小蕭不是我的情郎,哪怕就算他是,你以為他是傻瓜,會為了我而涉險?”
賈旺財眼底閃過一絲遲疑。
“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他隻是寄住在我家的一個遠房親戚而已。”陸可兒答道,“你還是把我們放了,我可以當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什麼事也沒發生麼?”賈旺財憤恨不已,“我家被抄,我爹入獄,昔日門庭,已然傾覆。現在官府正在滿大街地追捕我!這一切,都是拜你那個所謂的遠房親戚所賜!他到底是什麼人?他怎麼指揮得動州府守兵?”
陸可兒沉默。
彆說是賈旺財疑惑,她也一樣。
“就算抓錯了,又怎樣?將來哪怕我要死了,死前能拉你們墊背也值了!我不好過,也不會讓你們好過!”
“瘋子!”秋雨罵道。
“哈哈,我是瘋了!”賈旺財臉色猙獰。
短短幾日,他從一個在縣城裡稱王稱霸的混世祖淪落成一隻四處躲藏惶惶不可終日的喪家犬,心理早就扭曲不平了。
他恨不得將所有與之有關的人都殺死、撕碎,給他賈家陪葬。
他轉頭看向微垂著頭沉默不語的陸可兒。
北風穿過樹梢和草叢,將她的衣裙和頭發扯亂了。她今天束了根綠色的腰帶,那柔軟的絲帶在風中飄蕩,搖曳出一股動人的風姿。幾縷烏黑的秀發拂過瑩白如玉的臉龐,紅豔豔的櫻唇在發下若隱若現。
賈旺財隻覺下腹一緊,咕咚一聲吞咽了一口唾沫。
老天待他不薄,在他逃亡時,還將這等美色送到他的麵前。
他怎能白白放過?
他目光貪婪地掃過陸可兒全身。
這丫頭雖然還未及笄,身體還未長開,但是身段已經初顯。這種稚嫩的雛兒最是讓人欲罷不能了。
他停下向前走的腳步,轉身慢慢地朝陸可兒走去。
………………
夜風和方行正商議好事情,便和左一騎馬回嶺下村。
天快黑了,想必陸可兒已經回去了。
行至半路,忽見前方路麵上出現了一個車廂。廂體和車輪都在,拉車的馬卻不見了。旁邊站著幾個行人,圍著那車廂指指點點。
“奇怪,誰家把車廂擱在這半道上?幸虧這條路平時走的人不多,否則這還不堵著路,讓其他馬車怎麼走啊?”左一驚訝地說道。
夜風不知怎的,心底劃過一絲不安。
離車廂又近了幾丈,左一驚叫:“殿下,這車廂怎麼這麼眼熟啊?”
話音剛落,夜風已經打馬跑過去,剛到車廂邊,他就跳下了馬背。
“殿,公子……”左一急忙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