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此時的清清,已經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一定要跟著鄭八斤一起受苦。
經過一翻討論之後,清清毫不示弱,打死也要跟著鄭八斤,就連小草也跟著勸說,依然無果。
鄭八斤和年建安無奈,也隻能答應。
至於拖拉機的租金,就從明天開始計算。
但是,吃完飯後,鄭八斤提出:“現在天色還早,閒著也是閒著,就去三裡村拉一車褐煤吧!”
“八斤呀,這錢不是一天兩天可以掙夠的,今天就好歹休息一晚。”年建安看著這個少年,比曾經的自己還要勤勞,有些心痛地歎了一口氣。
“沒事的,你放心,三裡村不過十公裡,現在去,剛剛好,太黑之前就可裝上煤。到時,我拉到十裡村去,明天之內可以賣掉。”鄭八斤說著,看著清清。
既然她不想在這裡,就當是把他送回十裡村。
清清聽了,明白了鄭八斤的意思,點頭附和:“八斤說得對,閒著也是閒著,我跟他一起去,路上也有個照應。”
年建安看著清清,一副夫唱婦隨的樣子,心裡高興,把清清嫁給八斤,算是最明智的選擇!
……
三裡村,是三裡鄉中心地帶,離年家村不遠,翻過一座黃山就到了。
鄭八斤卻在山上停了下來,清清有些奇怪,問他為何不走?
鄭八斤笑了笑,看著路邊幾個挑著土豆的人說道:“大哥,土豆不錯呀,這是要送到哪裡去?”
“我們就住在這山上,自然要把土豆挑回家。”兩個男子身上已經被汗水打混,看著拖拉機,停了下來,就當是休息一下。
鄭八斤聽了,心中暗喜,這生意不是上門了嗎?笑著說道:“你們種這麼多土豆,一年又吃不完,不如賣給我吧?”
“你真要買?”一個男子奇怪地看著鄭八斤,說道,“我看你這車子,是去拉煤的,怎麼會突然想起買土豆來?”
“哈哈,是這樣的,我看著大家挑得如此辛苦,不如就在這裡賣給我,我幫你們拉去賣了。”鄭八斤說著,心想:所謂法無定法,隻要能賺到錢,哪管什麼拉煤還是拉土豆?
“那你說說看,一斤能出多少錢?”兩個男人突然來了興趣。
他們住在這黃山上,所有的收入,就是這土豆,雖然產量不錯,但是,要挑到山下去賣,實在是廢時廢力。如果有人在這裡來收購,還真是省了不少的力。
“這樣吧,一口價,我給你們五分一斤,有多少收多少!”鄭八斤把車熄了火,從車上跳了下來,掏出兩支春耕,遞了過去。
“五分?挑到三裡村,可以至少可以賣一角。”兩人雖然接過了煙,但是,對鄭八斤坐地就賺一半的行為有些不高興。
“話不能這麼說,你挑到山下,一天最多賣一挑,打一百斤計算,要流掉多少汗水。也就是說,多賣五塊錢,在街上吃一碗米線,花掉一塊,買幾個蛋清餅,再花個塊把錢。辛苦一天,回家又要多吃兩碗飯,再花去就算一塊,最多也就賺著兩塊錢。”
“但是,你們有沒有想過,花去的是一天的時間。如果這一天,你去城裡做工,至少可以賺到一塊五。最重要的是,萬一苦出個小病小痛來,又得打針吃藥,不是等於白乾?”
“還有,這地裡的土豆,可沒有時間等著你一挑一挑地弄去賣,萬一爛在地裡,損失就大了,而且,也很可惜。”
兩人聽得點了點頭,好像是這個理,指了指後麵挑著一挑土豆,正從一條小路而來的男子,說道:“我們是幫人,真的主人來了,你問一問他吧!”
鄭八斤呆了呆,感情剛才是白廢口水了不是?又對著那名年輕人,再算了一遍。
那人挑著一擔土豆,並不足一百斤,摸了一下發痛的肩膀,越聽越覺得鄭八斤說的對。
最關鍵的一點,鄭八斤雖然沒有說明,但是,他聽懂了,請人幫著挑土豆,還得供他們吃飯,少不得桌上擺碗肉。
而這些人,身體裡缺少油水,成了草肚,一頓至少是三大碗飯,倒在鍋裡,足有小半鍋。
雖然不開工錢,得供吃,還要欠著個人情,到時,人家有事請你,你還得去乾,再苦也隻能扛著。
想想,不如就地賣掉。
清清聽得一愣一愣地,總覺得鄭八斤算的這個賬,不是這種算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