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正經不要臉地說著,鄭八斤暗罵了一句你大爺的,臉上不動聲色,說道:“不用這麼麻煩了,劃了就行。”
說著,就把條子上的“五”字劃去,在下麵寫起了自己的名字。
他的字,一筆一畫,手還有些發抖,真是又慢又難看,口裡還要說兩句:“全部還給老師了,再加上小時候喜歡玩雀兒,手抖得厲害。早知如此,該好好讀書,免得讓人笑話。”
顏正經和小工:“……”
顏正經想的是,你大爺的,你好好讀書,我坑誰去?
小工想的是,不是做買賣的材料,就安心像他一樣,做個小工,苦點小錢錢,過下小生活。學人家當老板,是嫌命大?
有心想要提醒兩句,讓鄭八斤找個識字的人來看看這條子,又不敢得罪自己的衣食父母,隻能在心裡歎氣,小夥子,好自為之,死得不要太難看。
彆想著總靠運氣發財,運氣不可能一如既往的好。
鄭八斤終於寫完三個字,遞到了顏正經的手裡。
顏正經高興壞了,拿著條子,拉了一把有些發呆的小工,上車離開。
就如慢一步,鄭八斤就會想起,他之前欠的錢不對一樣。
鄭八斤看著兩人上了車,小工還回頭看了他一眼,眼裡有著幾許憐憫,不由得一動,這小工還有幾分正氣。
可惜,跟錯了人。
鄭八斤歎息一聲,回到了小賣部。
清清的臉色依然有些蒼白,始終沒有出去,她害怕。
她怕控製不住情緒,壞了鄭八斤的好事。
儘管,心裡很忐忑,害怕鄭八斤反受其害。畢竟,她是知道這個叫顏正經的人,當初是如何的不要臉,如何的心狠心辣。
那天的事情,依然曆曆在目,一條街上充滿各種複雜的表情,讓她想死的心都有,當時是多麼的無助,真可謂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沒有人同情她,一個弱小的女孩子。
他們,除了嘲笑,還是嘲笑。
當然,所謂的正人君子們,見到她時,特意把臉轉了開來,不好意思看她的身體。
而一些老光棍,眼神就如毒蛇。
專攻致命之處。
還有人向她吐口水,扔垃圾……
她都不知道當初是如何挺過來,如何回到家裡的……
鄭八斤拉住她的手,輕聲說道:“彆想這麼多了,很快,你就可以報仇!”
清清聽了,一下子倒進了鄭八斤的懷抱,說了一句:“謝謝你!”
“哈哈,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謝我什麼?”鄭八斤想要把她的思緒拉回,不讓她一直深陷痛苦之中。
“謝你相信我,相信我沒有做過那種事!”清清抬起頭,眼裡含著淚水,看著鄭八斤。
鄭八斤俯身,親了一下她的眼睛,把淚水吸在了嘴裡,很鹹。
清清笑了,避開了鄭八斤亂七八糟的操作,埋怨道:“乾什麼呀,淚水臟!”
“怎麼會呢?隻要是你身體裡流出來的,都很潔淨,我都喜歡!”鄭八斤笑著說道。
清清:“……”
麵色不由一紅,罵了一句:“說什麼胡話,尿呢?”
“隻要你現在敢,我就,敢給你吃!”鄭八斤的笑,變得有些那種。
清清聽了前半句,神情一滯,後半一句一出口,馬上反應了過來,伸手就給鄭八斤一巴掌,剛好打在了鄭八斤伸來的手上。
但是,鄭八斤像是不痛一樣,去勢不改,不達目的地不罷手。
到了目的地,也沒有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