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新月他們回來得晚,李嬸就重新燒水給她們三個煮了麵條。反正中午那些客人吃了後還剩下很多肉湯。拌麵條正合適。
吃了麵條梁新月說去洗碗,周國良正好回來了:
“怎麼樣?今天你們的事完成得怎麼樣了。”
周國良坐下來,肖順歎了口氣。周國良凝重了臉色:
“不順利?”
肖順說道:
“很順利,但有些事有意外了。”
周國良認真的聽他說著,肖順點了一支煙,被閔紅蓮給拿走了:
“家裡有小孩子呢。”
肖順尷尬的笑了一下,周國良拉著他到門外去,提了兩根凳子兩人坐在院子裡吸煙。
一會兒,隔壁的穀三丁也翻牆過來了,閔紅蓮看到了給遞了一根凳子過來:
“穀營長,坐。”
肖順煙都吸了一半了,抖一下煙灰道:
“老周,老穀,我們可能要分開了。”
穀三丁啊一聲,看著肖順。
肖順歎口氣道:
“今天那個葉處長帶來了些省市縣的領導,想把嫂子的大棚種植推廣出去,先在兩個地方試點,一是我們這山外的新水村,一個是在省城外的一個縣城。”
“葉處長說,要調我和紅蓮走,讓紅蓮去負責另一個地方建大棚試點,我肯定是要一起去的。而這邊新水村的,就由嫂子負責。”
周國良轉頭看看團裡那方,雖說黑暗中,什麼也看不到,但就是像看到了軍營。
穀三丁也不知道該怎麼勸了。
他們三個,在一起十來年了,這下子怕是真的要分開了。
老肖去,是舉家一起去工作,孩子們的學習,各種都會搬走了。
這裡離省城也遠,他們這一走,也不知道幾時能再見到。
雖說他不怎麼懂種地,但跟在他們身邊這麼久,也是知道了種任何植物都有一個周期,所以,下一次再見,很難了吧。
三人把煙掐了,站起身來,頭頂著頭,手都舉起來搭著肩,都看著自己的腳下。
而肖順的,隻有一隻腳了。
也不知道嗚咽的第一聲是誰發出來的,梁新月和閔紅蓮站在廚房的門口,聽著三個大男人站在院子裡哭,她們也跟著紅了眼眶。
梁新月碰一下閔紅蓮,兩人回了屋子。
“去了那邊,你要記得給我寫信,兩個孩子的情況,你們的情況,都要給我說。”
梁新月叮囑著。
閔紅蓮點點頭,哽咽的說道:
“新月,我…我一直想說謝謝你。真的,要不是到這裡認識了你,我可能很難真正的融入到這份工作中。”
“雖說我認認真真的工作了幾年了,但我真的沒完全理解這份工作的意義,現在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