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你那間屋,你說讓他睡哪裡?”
劉老二氣得跑到壩子邊上蹲著,也不回去睡了。老年人的磕睡少,這麼一鬨又失了一個缸,劉大爺和劉大娘就睡不著了,也坐在院子裡,借著點月光,還抱了一捆稻草到院子裡來,搓著草繩。
劉大娘過來拍了兒子一巴掌:
“去我床上睡一會兒,等一下你們還要早起去出菜呢。娘等一下叫你。”
自己的兒子還是自己心疼。這大半夜的,孩子不睡覺做什麼。
劉老二轉頭看到大哥在拿鋤頭:
“哥,你拿鋤頭做啥?”
“那個糞坑那邊有點垮了,我睡不著,不如去把那個邊挖一下壘起來,要不是梁同誌教我們怎麼漚肥,你以為這些菜長得這麼好?那坑可不能垮。”
劉老大就是梁新月最忠實的粉絲了。他跟著在梁新月的山穀做了一些日子了,按說也是賺了一些錢的,但劉大爺還是照樣的省著,一天還是吃兩餐,他們準備蓋新房子。
劉大爺和自己的兄弟劉二爺都商量好了,劉老大一個,劉二爺家的老大一個,在梁新月的山穀裡賺的錢,都存了起來,兩家以後就要一起修新房子。
不起一個新房子,老二和劉二爺家還有兩個兒子,都沒娶到老婆的。
他們還在望著明天開會分點錢,這樣離他們盤算的就差不多了。到時就可以買木頭建房子。
劉老二自然也是知道這些打算的,哥哥掙回來的錢,自己平時也沒哥哥努力了,所以,劉老二就拿起另一把鋤頭:
“我跟你去。”
他們倆正要走,關良州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對不起,都是怪我。我…我翻身時碰到了一隻老鼠,睡夢中嚇了一跳,就一下子把劉二哥踢下去了,缸是我推倒的,我賠。”
沒有人回應他的話。
劉家人老實,他說賠,這家人都沒人敢接這個話說他該賠。都想著他是省裡來的人呢。
結果就是鬨得除了劉三妹和阿興外,劉家的人就沒有再睡了。
關良州想睡,但也不敢一個人進屋去。
劉老大兄弟倆就去地裡借著月光挖泥來把糞坑邊上再加固一下。
這事,天不亮劉大隊長就知道了,因為村裡每天晚上都有人巡邏的,巡邏的人轉了一圈過來,就知道了這事,正好劉大隊長因為擔心今天開會的事,也早起了,就聽他們說了。
現在,梁新月想要削削這個人的那種奇怪的念頭,直接就說叫他講話。
昨晚關良州後來也沒睡,大晚上的,也不敢去哪裡,就在院子裡走來走去,或是蹲來蹲去。
劉大娘做的早餐,是清得照人的粥,還有就是蒸的玉米麵饅饅。
那不是用機器磨的細麵,是用磨推出來的玉米渣粒,十歲的阿興都是把饅放到粥裡泡了一會兒才吃的。其他人都是忙著去做事,三下五除二的吃了就走了,阿興洗碗。
而他在咬了一口後,在嘴裡嚼了半天都吞不下去,拉嗓子啊。最後,他耐不住餓,隻把分給他的一碗粥給喝了。
根本抵不了飽。
今天一早,他就頂著熊貓眼去幫著出菜,可是因為現在他不屬於梁新月這邊安排的對象。
沒有再像以前一樣做一些輕鬆的活,被安排著清點數量這些。
而是被劉大隊長分配到去上車,一筐菜百十來斤,劉老二一個人一抓一提一下子就扛到了肩上扛到車邊,站在車上的人接過去就可以放車上了。
可是他不行啊,他連和人抬著走路都是打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