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嘉峪再想了想,又說:“如果你想救他,我可以給你一點經費,但肯定不會太多,頂多也就兩萬塊,因為我還蠻喜歡喔喔仔的,但是,一定不能牽涉到我家。”
宋援朝也柔聲說:“好的,嘉峪少爺。”
聶嘉峪自認為自己雖然才新買船票,但已經登上正在疾馳的客船,好比是上馬了,雙手抱上副駕駛的椅背,對陳柔說:“細娘,我處理事情的方式還不錯吧?”
陳柔向他豎大拇指:“非常棒。”
他見過灣島仔的次數並不多,一則灣島仔會拍馬屁,把聶氏的幾位當家人都拍的特彆爽,再則他天生一副嬌軟嗓音,雖然做事拉胯,但也算惹人憐愛。
而聶嘉峪能出兩萬塊的經費,還懂得交待保鏢不要惹上麻煩,也確實不算太蠢。
總之,還不算無可救藥。
車到家了,明叔還在地下車庫等著呢,看聶嘉峪回來,連忙陪他上樓去了。
這是聶氏的小少爺,也是韓玉珠的嫡孫,不能有閃失的。
宋援朝當然不上樓,他隻是保鏢,住在旁邊的工人房,這會兒得回房了。
陳柔發誓自己沒有撩男人的心,但是今天晚上,有件事她不得不跟宋援朝聊兩句,所以她借口拿點喝的進了酒窖,拿了兩瓶啤酒,到後院,正好碰上宋援朝拿著毛巾香皂出來,要去洗澡。
丟一聽啤酒過去,陳柔走到了圍牆邊。
這圍牆邊有一片是懸崖,懸崖下麵垂直下落,有二十多米高,是一片樹林,坐在吧台上吹海風喝啤酒,很是愜意。
不過這是聶氏的地盤,吹海風喝啤酒的,按理也隻有聶家的男人們。
陳柔坐到了吧台上,宋援朝當然不敢坐,站在旁邊。
陳柔喝了一口啤酒,忍不住一笑:“你竟然教過灣島仔唱國歌?”
在這片土地上,他倆是唯一的同道中人,也是難得的知己。
而且雖然來自不同的時代,但天性都一樣,純粹,果敢,灑脫。
但陳柔是主,他隻是雇員,所以宋援朝一直刻意跟陳柔保持距離。
可隨著她這一句,他一下就繃不住了,笑著說:“他可真是個笨蛋!”
又說:“在園區裡,我給他唱了很多遍,他卻隻記住了兩個字。”
可憐的灣島仔生怕自己這一去就會被拋棄,就會壯誌未酬身先死,成為一抹冤魂。
他也知道,想救他全憑宋援朝,可是怎麼才能讓宋援朝哪怕槍林彈雨,硝煙戰火,也會一往無前的去救他呢,隻有一個辦法,唱國歌。
但曾經哪怕在園區的時候,灣島仔也瞧不起宋援朝。
宋援朝教他唱歌他也全不用心,就隻記得個起來起來。
而此刻,他應該也已經登上船,要被押回灣島了,就不知道在路上,他會不會後悔,當初宋援朝揪著耳朵向他科普國歌,科普黃山黃河,長江長城的時候,他的不認真聽,以及冷嘲熱諷了。
再對視一眼,宋援朝又想起一件事:“對了,我曾經跟他講過《白毛女》,《紅色娘子軍》,以及《江姐》,你知道嗎,他很喜歡聽,因為他說,他最喜歡熱辣型的女性。”
陳柔笑著說:“那以後帶他上大陸,給他找個大陸辣妹!”
“你說的是四川的辣妹子吧,你是不知道,當年……”
宋援朝想說的是,曾經他上戰場的時候,有一幫四川來的辣妹子醫護人員,全是女孩子,又勇又猛,可歌可泣,但話到嘴邊又改口:“我認識好多川妹子的。”
陳柔喝一口啤酒,才說了句好啊,怎麼覺得後背癢癢的,還涼嗖嗖的。
宋援朝也猛然回頭,刷的立正。
她回頭一看,剛才的愉快和暢意也於瞬間散去。
聶老板穿著他的真絲睡衣,懷裡還抱著一本書,孤伶伶的站在黑暗中,神色看不清楚,但是顯然,呼吸極為的急促。
這場麵,陳柔自己都覺得好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