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最終會爆發的,再過三十年,他會化自己為利刃,並直接刺向聶釗。
不過此刻陳柔關注的不是他的爆不爆,而是……她拿起一支馬克筆,在整個南海上畫著圈:“這兒,這兒,還有這兒,都是火山,火口的山口就像一隻碗。”
再看各個地區的名字,她又問宋援朝:“如果是普通話,哪個島會叫lvsun,如果是菲律賓官方語言,英語或者塔加洛語呢,lvsun會是哪裡?”
這就得說,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了。
聶嘉峻站在後麵,看著他倆半天,接過馬克筆,在名字為bata的大島嶼附近,名字叫ayon的小島上畫圈:“這裡吧,本地人稱其為lvsun,其實就是我們所說的呂宋島的意思,它也是全菲律賓離火山口最近的港口。”
陳柔問:“你怎麼知道的?”
聶嘉峻攤手:“我有個同學,他叔叔在這裡開廠,對了,他們講伊羅戈語。”
“伊羅戈語,小語種吧,你能聽懂?”陳柔問。
聶嘉峻說:“我原來的奶媽就是從lvsun來的,她教過我一點。”
呂宋島,是自明時,華國對於菲律賓的通稱,但後來逐漸改了稱呼,不過在香江,人們依然習慣於把它叫呂宋,當然了,當地也確實有個叫呂宋的地方。
火山,港口,小島,顯然就是這地兒沒錯了。
陳柔看宋援朝,他會意:“我這就去。”
簡直是個莫大的發現,在菲的一個小島,距離火山很近,而如果灣島仔他們要長期停留,隻有一個原因,那地方是毒品的源產地。
這可就有意思了,國際警察們去菲律賓,除了剿匪,還有一項重要的任務就是剿毒,現在李大瘸子,竹聯幫,乃至海盜都彙聚在一起,要能一鍋端掉,不但能把台商中的蛀蟲清理掉,眼看過年,陳恪他們的年報不也能更好看?
當然,光是國際警察們可端不掉毒窩,必須加上爾爺和董爺的人。
正所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陳柔也沒想到,能那麼輕鬆容易,就找到一個大毒梟的巢穴。
當然,不止要宋援朝通知爾爺,她也得把這個消息通知給陳恪他們,大家一起上,爭取把那個大毒窩給一次性端掉。
但要給陳恪打電話,當然不能是在聶家,也不能是現在。
現在他們還在海上,或者是深山老林裡剿匪,使用的都是無線電,電話信號是通不到的,陳柔隻能先聯絡聶釗,並提前通知,自己有事跟他聯絡才好。
當然,可以預見的是,陳柔自被綁架過後,馬上又得出發,去一趟菲律賓了。
雖說執行那種,尤其是剿毒類的任務很危險。
但想想既有陳恪還有嶽中麒,再有爾爺那麼一位妥當的老人家,她倒也不怕什麼。
相比之下,要說難搞,其實還是聶嘉峪和聶嘉峻兄弟。
因為是老二,沒有繼承大統的責任重擔,聶嘉峪倒沒所謂,最近放暑假,聶釗幾乎不盯他的功課,又沒人約他出去玩,他就在草坪上一邊逗追風,一邊看賬簿。
說來聶嘉峻倒是蠻聰明的。
他也有電腦的,跟陳柔公司的那款一樣。
而且目前哪怕聶氏那樣的公司,還沒有開始使用excel類的軟件輔助辦公,但陳柔上樓,就發現他抱著一本房產公司的年度賬目統計表,正在excel上填數字。
到了陳柔那個年代,數字就不需要一個個填了。
她遙遙領先的華為是隻需要拍張照片,再轉手導入就ok了,但雖然她在破解各種密碼方麵比較優秀,但最傳統的excel,word一類的軟件,她用的很一般。
所以在看到聶嘉峻隻需要在鍵盤上隨便操作幾下,就能找出整個財務報表的規律時她也蠻震驚的,當然,孩子有閃光點,她是不吝於誇讚的。
她在聶嘉峻身後,笑著說:“嘉峻在電腦方麵,在全香江應該也算領先吧。”
聶嘉峻懶洋洋的:“還好啦,我學的金融分析,也隻擅長分析數據。”
他將來在銀行工作,也是搞金融分析。
能做到香江頂尖的金融分析師,說來也算牛逼了。
而且這孩子畢竟是在新加坡留學的,眼界要比聶嘉峪和聶涵得寬得多。
他翻著去年公司的年報,突然就說:“不對。”
陳柔問:“哪裡不對?”
他抬頭說:“海砂廠竟然支出了足足兩千萬,但洗出來的砂總共能賣多少錢你知道嗎?”
再說:“目前為止也就賣了50萬,而且是自產自銷,這賬一看就有問題。”
海砂廠的兩千萬,至少有1800萬用在陳恪他們打仗上了,畢竟國際刑警組織允許他們攜帶的隻有能填六發彈的五六式手槍,而海盜人手一支,甚至兩支ak。
還是溝通方麵的問題。
聶釗坦然的讓倆侄子看內賬,當然是因為信任他們,也希望他們多關注公司內部的情況,他晚上回來會考他們,而如果他們有疑問,也該向聶釗提。
聶嘉峻能發現問題,聶釗肯定會很高興。
因為沒有哪一個人能單獨拚成億萬富翁,想賺錢,得全家一起努力。
不過聶嘉峻顯然對於小叔,總還是有著深深的隔閡,所以他啪一把合上賬簿,又關掉了excel文檔,說:“好啦,反正阿涵現在才是no2,這些跟我又沒有關係,我隨便劃劃水就好啦,還是趕緊訂機票,回新加坡吧。”
陳柔先且不說他和聶釗的溝通問題,得問一件事:“你那個菲律賓奶媽呢,目前還在香江,還是已經回老家去了,還活著嗎?”
又問:“你會講的伊羅戈語到底有多少,能不能教教我?”
菲律賓有很多小語種,放在大陸來講,也算是方言,但在那種海盜出沒的地方,很難學的方言,往往就是海盜和毒販甄彆自己人和外人的,最有效的途徑。
他們也極少對外傳授自己的語言。
聶嘉峻這小家夥現在很關鍵,陳柔必須通過他,把那種稀有語種給學會。
但聶嘉峻歎了口氣,卻說:“我隻會講一點點,要說伊羅戈語,我二叔說的最流利,你忘了嗎,他的奶媽在我們家生活了二十多年,大概是五年前吧,才離開了的。”
對了,聶耀有個奶媽,是菲律賓人,因為英語說的特彆拉,又因為她從小教聶耀講自己的語言,倆人之間自有一套溝通交流的語言,恰是伊羅戈語。
好吧,陳柔心說,看來二世祖聶耀也不是全無優點,而且優點大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