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她離開之後子桑的好感度卻又突然下降了,難道是那猴子又打小報告了?還是她揍猴子的時候太過暴躁凶殘,嚇到子桑了?
趙玉嶼越想越覺得有道理,不過,既然她沒死,子桑也還有得救,那任務就得繼續,她得先挽回自己在子桑心目中的形象。
說乾就乾,她頓時穿好衣服,磨墨奮筆。
*
“哈~~~”
“趙姐姐,你這是怎麼了,哈欠連天的,昨晚沒睡好嗎?”
庭院灑掃的神侍殷勤問道。
趙玉嶼困倦道“昨晚睡得太晚了,沒睡好,又累又困的。”
那神侍聽到這話,眼中頓時湧現出異樣和曖昧。
昨晚趙玉嶼在摘星樓上乘鶴而飛的場景,不少值夜班的人都瞧見了,今日一早早已傳開,引得人人猜測。
神使大人向來孤冷,神侍們平日裡小心伺候,一言不悅便要吃罰,除了李嬤嬤能同神使大人親近些,其他人都是言行恭敬,不敢有絲毫差錯。
可昨日早晨趙玉嶼被神使大人喚進內殿卻能安然無恙的出來,晚上又被點名叫去摘星樓送夜宵,神使大人還施展馭鶴之術讓她乘坐仙鶴遊玩,這明顯不是對尋常神侍的態度。
眾人在背後難免議論紛紛。
“肯定是神使大人瞧上她了唄。當初選內殿侍女,她可是神使大人親自挑選的。”
“那也不一定啊,先前那付姑娘不也是神使大人親自挑選的,結果不到一天人就沒了。”
“可能是伺候的不滿意?”
八卦的人群瞪大眼睛“你是說這趙姑娘和神使大人已經”
那人信誓旦旦“我看啊,八、九不離十!”
“若真是這樣,咱們日後見了這趙姑娘可得更尊重些。”
《論謠言是如何產生的》
不過這些議論趙玉嶼自然不知道,她昨天晚上畫了一整晚的稿子,今日一早就讓人送去製作,此時困得很,還得強撐著耷拉的眼皮去等待子桑梳洗。
子桑這小祖宗日子過得著實比皇帝還快活,皇帝還要每日晨起上早朝,他是每日睡到自然醒,還要再補個美人覺。
趙玉嶼神色恍惚,在大殿外迷迷糊糊候了一個多時辰,才聽到裡麵的撞鈴聲。
子桑休息和沐浴時不喜有人在側,沐浴時也都是猴大他們伺候在身旁,等泡完澡了才喚人進來梳妝。
昨日有李嬤嬤在,趙玉嶼並未隨眾人入門。
今日李嬤嬤不在,眾人又私下揣測出她和子桑的“曖昧私情”,自然唯她馬首是瞻,不敢越界,低首跟在趙玉嶼身後不動。
他們不動,總不能讓子桑光著屁股自己出來取衣服。
趙玉嶼見狀便領著眾人推門而入,循規捧起衣物,撩開珠簾進入內殿,隔著屏風低頭將衣服呈上。
原以為是要他們為子桑擦身穿衣,沒想到內殿屏風後跳出來一隻猴子,赫然是猴大。
猴大原本趾高氣揚一躍躥到眾人麵前,然而瞧見趙玉嶼的那一刻嚇得腳底一滑摔了個底朝天,但旋即從地上爬起,朝趙玉嶼做了個虛張聲勢的猙獰鬼臉後,捧起衣服一蹦一跳朝屏風後跑去。
這臭猴子,真是死性不改。
趙玉嶼撇了撇嘴,此時困得也懶得跟它計較。隻想趕緊走人,準備完早膳後回去補個回籠覺。
正待眾人離開,霧氣朦朧的屏風後傳來一道憊懶吩咐。
“你留下。”
趙玉嶼一愣,見其他人此時已經默然垂首離開,應該是在喚她。
邁出的腳不得已收回,趙玉嶼恭敬的候在屏風外,等子桑穿好衣裳出來,施施然坐在梳妝台前的椅子上才聽命走上前梳妝。
她自然知曉子桑留她下來是做什麼,昨晚她熬夜畫了不少服飾草圖,差人去打造首飾衣物,就是為了給子桑做妝造,畢竟這也是子桑對她增加好感的主要原因,自然要發揮到極致。
隻是如今她實在太困,一邊梳著頭發一邊哈欠連天,子桑透過麵前的銅鏡瞥了她一眼,瞧見她眼下兩個碩大的黑眼圈“昨晚沒睡好?”
趙玉嶼以為他關心自己,撐起眼皮笑道“睡得有些遲了。”
子桑將手中把玩的小狐狸放倒在檀木盒裡,啪嗒一聲蓋上“今日心情不錯,你若是想睡個好覺,便賜你與世長眠如何。”
趙玉嶼“”
瞬間精神了呢。
她哈哈乾笑,手下動作也快了許多“生時何必多睡,死後必定長眠。小女一身的抱負,就想給神使大人多添置些新裝扮,自然是舍不得睡的。”
她又借機拍馬屁順便推銷自己“昨晚上小女突然神思湧動,畫了不少的衣稿,一早就拿去讓人做了。諸天神仙在上,神使大人仙人之姿,若是能穿上小女設計的衣服,簡直是小女此生榮光!”
子桑聽著馬屁毫無動容,眼皮也不抬一下“做得好有賞,做不好你便去見見諸天神仙,替我問聲好。”
趙玉嶼“”
她乾笑幾聲,不敢再多說,生怕多說多錯。
昨日瞧著子桑雖然傲嬌寡淡些,但也沒今日這麼難搞。說話陰陽怪氣的,瘮人得很。看來這子桑的好感度的確是下降了一些,本就不多的好感度如今更是所剩無幾,令她雪上加霜,說啥錯啥。
她閉口不言,隻專心梳著頭發,隻求不出錯。然而沒多一會兒,子桑又發話“怎麼不說話?”
趙玉嶼小心翼翼回答“小女怕饒了神使大人清淨。”
子桑身子向後靠在椅背上懶懶道“說話,不說話怪悶的。”
趙玉嶼“那大人想聽些什麼?”
子桑抬了抬眼皮“隨便,說得好有賞,煩了就賜你長眠。”
他就是一時無聊,突然想起昨晚上趙玉嶼揍猴大時彪悍的口吐狂言,可比現在沉默寡言有趣得多了。
趙玉嶼“”
怎麼動不動就賜人長眠呢,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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