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div勁風鼓蕩之下,火紅色的明軍軍旗正獵獵而動。
陳望身穿紅紋箭袖,腳穿革帶皮靴,按刀而立。
身前,一眾身穿著窄袖青衣,頭戴氈盔的軍卒已經是排隊站好。
“第七局,三旗九隊八十四人,全局皆至。”
副百總唐世平半跪於陳望的身前兩步的距離,稟報道。
陳望的目光先在身前一眾軍卒的身上掃視了一番,最後才落到半跪在麵前的唐世平麵前。
軍禮之中有跪、有揖,行軍之時和戰時基本都是做揖,極少有跪,因為時間緊迫。
而在平時,跪禮頗多,正規場合若是參見上官,須兩跪一揖以示尊重。
不過作為曹文詔的家丁,他倒是沒有怎麼頻繁行過這些禮節。
作為隨行親衛,向來隻有曹文詔需要行禮之時,他們才會一同見禮。
曹文詔作為一鎮總兵,正二品的都督僉事,基本都是彆人給他行禮。
陳望沒有言語,隻是抬了抬手,示意唐世平站起。
唐世平又做了一揖,才站起了身來,隨後就站在原地,等待著陳望的軍令。
陳望的目光遊離在軍鎮的左右,目光首先停留在了陣中的三麵火紅色的旗幟。
這三麵旗幟是旗總旗,三麵旗總旗之下,又有九麵小旗,為隊旗。
一局有三旗,每旗有三隊,共三旗九隊,有旗總三人、副旗總三人,隊長九人,隊副九人。
旗總旗,杆用槍頭,長九尺,比製式長槍,旗身方二尺,斜角用邊,旗為三角狀,底色為紅色,中間繪製獸紋,顏色為黃色。
同時旗總還需背旗一麵,身方二尺五寸,斜角用邊,旗杆長三尺六寸。
隊長沒有旌旗,隻有一麵背負於隊長的背後的背旗,也是三角形狀,底色為黃色,外圈邊框為紅色。
旗幟的底部超過隊長的頭部些許,在其身後的人都可以看見。
旗、局、司、部都有自己的旌旗,顏色主要以紅為主,級彆越高,旌旗便越高越大。
總兵的大纛,基本上在戰場之上就是所有旌旗之中最耀目的那一麵,任誰都能夠看見。
“八十四人……”
明末這個時代,將校不吃空餉根本養不起足夠的家丁,養不起足夠的家丁就無法作戰,因為朝廷基本不會發足額的軍餉,一百人能夠發出五十人就已經很不錯。
這樣的風氣之下,曹文詔自然也不能免俗,他也吃空餉,隻是吃的不是他麾下正兵營的空餉,正兵營畢竟是他的安生立命之本。
本來這個局應該有一百二十餘人,但是經過了伏擊戰,戰死近四十人,隻剩下八十四人,三成的戰損。
局內百總戰死、旗總戰死一人,隊長戰死兩名,傷亡不可謂不慘重。
“局內旗總、隊長陣亡者,由本旗、本隊副官補上。”
“如果是悉數陣亡則由其他旗隊替補,副手由主官自行選派。”
陳望沒有選擇空降旗官或是隊官,來掌控局內的軍卒。
曹文詔給了他三個名額,允許他從家丁的隊伍之內帶人出去,作為最初的班底,他也並非是沒有人可以選派。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完全不需要空降,他現在可以說,已經是完全掌握了這個局所有的軍卒,就是令行禁止亦不為過。
沒有什麼副職,老兵不服引發糾紛,然後靠著殺人立威進而掌控隊伍的戲碼出現。
這一戰,敵軍伏擊據說還是陳望先行看破端倪,才使得他們免遭進入伏擊圈。
而在最後領軍殿後,擊退賊寇,也是陳望。
前部的一眾軍兵在撤退的時候,都看到在陣中駐馬而立,鎮定指揮著眾人殿後的陳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