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遼騎衣甲齊備,衝鋒破陣根本沒有人能夠比得過。
如果是尋常遭遇,望見官兵之中有遼騎存在,氣勢都要先矮上一截。
雖然張外嘉本人都已經被李自成斬殺,但是李自成現在卻是仍然沒有半分小瞧的看法。
那些遼騎今天白日的時候接連出戰,明顯已經是恢複了戰力。
李自成心中很清楚,他能斬殺張外嘉,擊潰三水城的一眾遼騎,並非是因為他麾下的軍將比那些遼騎強。
而是因為有心算無心,當初入城之時,那些遼騎很多人盔甲都沒有穿上,一些人甚至還沒有拿起兵刃。
但饒是如此,多麵合圍,還是被跑了九百多人。
就是城破之後,城中的遼兵負隅頑抗,一直到三日之後,他們才徹底占下三水城。
三天的時間,堆積在遼兵營中的屍體幾乎疊成了小山,才最終殺了張外嘉。
“接任遼騎的新營將可有消息?”
李自成眼神微凝,他最關心其實還是那名新到的營將到底是誰,一直沒有打出旌旗。
“可是曹變蛟?”
打了這麼久的仗,如今陝西境內的明軍總兵、副將等等李自成差不多都已經清楚了。
湫頭鎮伏擊戰的敗北,最終導致了他和惠登相兩人最終分道揚鑣。
在攻破了三水城之下,從那些俘虜的口中李自成才得知。
那一次山道的伏擊戰,他們伏擊的不是彆人,正是曹文詔和曹變蛟。
李自成的問題,同時也是大部分闖軍將校的問題,他們皆是將目光投來,屏氣凝神的等待著答案。
“新來的營將叫做陳望,並非是曹變蛟。”
聽聞並非是曹變蛟,軍帳之中眾人也是鬆了一口氣。
“聽人說,此人曾經是曹文詔麾下的家丁。”
隻不過最後聽聞到和曹文詔也有關係,眾人剛鬆下的一口氣,又提起來了些許。
李自成揮了揮手,止住了略有些喧囂的營帳,問出了最後的問題。
“官兵城防如何?”
李自成話音落下,營長之中的喧嘩聲也全部消散於無形。
這個問題,才是今日最重要的重點。
現在擋住他們的隻不過是淳化城外的那一堵城牆。
隻要沒有了那段城牆,無論是巷戰還是野戰,他們都沒有什麼懼怕的。
“官兵在東城、北城兩城城牆設了重防,官府征募了我們許多人運送守城物資,但都不讓到兩城的附近,那邊運送的人都是淳化縣中的縣民。”
“不過……”
跪在中央的那名軍卒停頓了一下,而後繼續說道。
“官兵在東城和南城都隻放了百名官兵,主要都在把持城門,大部分的守城的人都是臨時征召的淳化的縣民,守備頗為鬆弛……”
“你們有幾成的把握。”
李自成目光如電,盯視著帳中的那名軍卒。
那軍卒抬起頭來,一身的氣勢陡然一變。
“六成……”
那軍卒神情肅然,眼神鄭重,沉聲應答道。
“三日之後,六成的把握拿下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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