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一般來說,製作一杆鳥銃就需要花費一名工匠近一月的時間。
現在整個軍器局之中隻有二三十餘名軍匠會做鳥銃,就算是按多的算三十人,那麼一個月算下來也不過三十杆,一年也才三百六十杆。
陳望預計改革軍製,軍中鳥銃手的比例起碼要在三成,也就是每一局中設一鳥銃旗。
一局中有一百一十二人,一旗是三十七人,一個局起碼就要三十七杆鳥銃。
九百餘名遼騎自然是不需要換裝鳥銃之外,隻有步兵需要。
經過了之前的步兵軍製革新重組之後,現在陳望麾下一共有兩營兵,被分為六部,一共有四十八局。
四十八局的兵,各武裝一旗,需要一千七百七十六杆鳥銃。
按照軍器局如今這個的速度,要五年的時間才能夠全部打製完成。
五年以後都是崇禎十五年了,到時候彆說黃瓜菜了,什麼都沒了。
李自成那個時候都快改稱號叫做新順王了。
鬆錦之戰也都打了快兩年的時間,已經到了分出勝負的關鍵時候了。
陳望自然是不可能等這麼長的時間,軍器局在鳥銃之上的產量必須要提高,而且這件事迫在眉睫。
現在留給陳望的時間並不多,差不多隻有一年半載的時間。
第二次入口之戰是在崇禎十一年的九月底展開,勤王令是十月份發下的,洪承疇、孫傳庭兩人皆是收到詔書赴京勤王。
也就說,陳望最遲最遲,都需要在一年半的時間打製出一千七百七十六杆鳥銃,每個月最低要打造九十八杆,比現在產量提高三倍多才能夠完成目標。
而且這個產量,還是不計算損耗的情況之下才能夠完成。
如果不自己做的話,就隻有申請軍器,然後等著調撥。
遞上些銀錢,扯著曹文詔的虎皮大旗,前前後後拿一千多杆鳥銃不是什麼問題。
但是問題調撥來的那些鳥銃根本就沒辦法用。
炸膛的問題暫且不說,那些鳥銃的威力和射程都全不達標。
現在能夠提高產量的辦法,隻有兩個。
一個是在人身上下功夫,製銃的人多了,產量自然就上去了。
第二個則是在器上麵下功夫,製銃的難度降低了,工序輕鬆了,產量也自然就上去了。
第一個辦法,自然是需要齊正鬆來解決。
陳望的目光移動到了齊正鬆的身上。
「我給你三個月的時間,教會兵器坊內所有的軍匠打製鳥銃,教會之後,你以後就是兵器坊真正的主事。」
「主事月餉二兩,每月還有糧米菜食的補貼。」
陳望輕拍了一下座椅的扶手,平澹道。
「我的要求,就是在三個月後,所有的軍匠學會了打製鳥銃的方法之後,然後全力製作鳥銃,不需要分心再造其他武備。」
這個時代一些工匠敝帚自珍,不願意將自己的技藝傳給旁人。
一來是他們對於家傳技藝的珍重,二來則是常言所說的教會徒弟,餓死師傅,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過於廣泛了。
陳望自然是清楚其中的關竅,不過他並沒有和齊正鬆等多費口舌的意願。
「鳥銃的打製辦法多的是人會做,如果你打製鳥銃有獨門技藝,你可以藏私,但是身為主事就要保證坊內製作出來的鳥銃都是合格品。」
武器坊有一百三十名工匠,要是全部去製銃,就算是很多人不熟練,一月也有差不多百十來杆。
後麵隨著熟練度的上升,鳥銃製作的隻會是越來越多。
製作鳥銃的工序雖然繁瑣複雜,但是
卻並非是太難,隻要肯學,三個月的時間足夠學會。
要是學不會,如今漢中衛還有不少留下的軍匠,他們隻怕是消尖了腦袋跑來。
朝廷的糧餉多久沒有發了,陳望接受軍器局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先給選中的人發了兩個月的餉銀,還承諾說以後每月都會按時發放餉銀。
往年就是衛中的正兵都領不到什麼餉銀,他們這些匠戶,就更不用提了。
「這就是我所有的要求。」
陳望目光平靜,澹然道。
「你能做到,三個月你就是漢中衛軍器局武器坊的主事。」
「你做不到,那我就換人。」
陳望的話音剛剛落下,齊正鬆已經是跪了下來。
「小人,能做到!」
齊正鬆的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發顫,麵對陳望開出的價碼,他沒有一絲一毫猶豫。
二兩的白銀,一年就是二十四兩,而且每月還有糧米菜食作為補貼,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他們匠戶地位低下,原先在衛中,做很多事都沒有一分錢可拿。
漢中衛貧苦,朝廷許久才發一次糧米和餉銀,如果不是下工之後到處去做活計,他們早已經是活不下去了。
原先在衛中勞苦一年,都賺不到這一半的銀錢。
陳望的目光從齊正鬆的身上,轉向了站在一旁的江萬山。
齊正鬆這邊的問題解決,現在自然是需要江萬山表態的時候。
「一樣是三個月的時間,我要甲坊的軍匠都能夠打製甲胃,做的好,甲坊的主事就交由你來做。」
「製甲和製作鳥銃不一樣,我很清楚。」
「所以你可以按需分配,明盔由哪些人打製,遮臂由哪些人去做,對身甲由那部分去做,這些都歸你來管。」
甲胃和鳥銃不一樣,不需要一個人會製作所有的器物,完全可以分開。
和齊正鬆一樣,江萬山也沒有絲毫猶豫,便跪了下來。
「小人原先在衛裡乾了一輩子的活,也沒有讓婆娘娃娃過上好日子,這兩年飽飯都沒能吃上幾頓。」
「自從跟著陳大人之後,咱婆姨娃娃這些時日天天能夠吃上飽飯,月月還發月餉。」
江萬山緊咬著牙,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而後甕聲道。
「咱這條命往後就算是賣給陳大人了。」
「你們在我麾下做事,這些都是應當的,飯都吃不飽還做什麼活。」
陳望看著江萬山和齊正鬆兩人身上的單衣,他們的身上的衣服也就比普通的軍戶好一些,畢竟還算是有一門手藝。
漢中衛內大步分的軍戶穿的都像是乞丐一樣,破破爛爛。
也就是正軍還勉強有些磨樣,往昔打仗的時候,起碼不少人都還有一件軍士青衣或是鴛鴦戰襖穿著,沒有太過於破爛。
「都起來吧,跪著難看。」
陳望抬了抬手,說實話,他不喜歡跪禮,無論是向彆人下跪,還是彆人向他下跪。
「除了這些之外,你們還要注意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