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個漢子,和那個慫蛋子福王不一樣,咱欣賞你。」
張獻忠走到朱翊銘的近前,而後從侍從手托的托盤之中取過一杯酒,對著朱翊銘說道。
「不過咱肯定不能饒了你的命。」
「你們這些藩王都是朝廷的米蟲,每年朝廷花費那麼多的糧米金銀養你們,我們這些百姓卻是連飯都吃不飽,你們享福享了那麼久,
也該是到還的時候了。」
朱翊銘目視著張獻忠,神色仍舊如常。
張獻忠又拿起了另外一杯酒,遞向朱翊銘。
朱翊銘遲疑了些許的時間,不過在最後還是接過了張獻忠遞來的酒杯。
「王爺不要怪我,楊嗣昌逼的咱實在是太狠了,咱想要砍了那楊嗣昌的腦袋,但是楊嗣昌現在還在四川,他麾下的兵將太多,咱實在也沒有這個本事打贏他。」
「但是如果王爺死了,楊嗣昌定然是活不了了,咱殺王爺,是想要借王爺的頭來殺楊嗣昌,王爺喝了這一杯酒,就上路吧。」
張獻忠一口飲下了杯中的酒水,麵對著朱翊銘,緩緩道。
朝廷內部的事情,張獻忠清楚。
在朝廷的內部,張獻忠有著自己的消息渠道。
昔日能夠順利的完成招撫,其中也有這方麵的努力。
張獻忠很清楚如今楊嗣昌所遇到的問題。
洛陽的淪陷,福王的身死,河南的動蕩,給楊嗣昌帶來了巨大的困難。
朝廷之上議論洶洶,皆是言說楊嗣昌坐失親藩,久戰無功的罪過,要讓其論罪下獄。
如果不是當今的天子,崇禎力排眾議,一直死保著楊嗣昌。
隻怕楊嗣昌早已經是進了天牢裡麵,被朝廷的**給拿下。
楊嗣昌如今的處境極為糟糕,隻要這個時候,有人再在其上添上一把火,便可以讓楊嗣昌徹底掉入萬劫不複之地。
如果這個時候,再死一位藩王的話。
就算是作為天子的崇禎,也不可能保住楊嗣昌。
「王爺九泉之下,不要怨恨咱,要怪就怪咱們的楊督師吧。」
張獻忠臉上露出了殘忍的笑容,將手中的酒杯,隨意的丟在了一旁衛士的托盤,而後大步流星轉身就走,重新坐回了王座之上。
朱翊環心中冰冷,站立在殿宇中央,視了一圈周遭熟悉的一切,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長歎,他沒有再說什麼。
朱翊銘和張獻忠一樣,同樣一口飲下了杯中的酒水。
伴隨著張獻忠的號令,孫可望越眾而出,點了數名軍兵緊隨,押著襄王朱翊銘踏出了殿宇之中。
「哈哈哈哈哈。」
望著被押送著遠去的襄王朱翊銘,此時的張獻忠意氣風發,心中豪氣萬丈,不由仰天長笑。
等到他打破襄陽城,斬殺襄王朱翊銘的消息傳達京師,便是楊嗣昌人頭落地之時。
這近一年來,張獻忠一直是被楊嗣昌四處追殺,幾經死生,狼狽不堪,惶惶如喪家之犬。
眼下楊嗣昌命不久矣,大局已定,張獻忠的心中自然是暢快萬分。
「恭喜大王,賀喜大王。」
作為軍師
的徐以顯此時上前了一步,在張獻忠最高興的上前恭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