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篁:“……”還真是又招人愛又招人恨!
“但是,你怎麼知道四老祖他們得不到道元珠?”
聞言,易篁倏然一笑,他中指和食指輕彈在趙芙雙額頭,語帶三分輕狂道:“如今的我並不是他,但區彆再大也都還不至於拿著自家的包子去丟彆人家的狗。”
趙芙雙被易篁這動作和話驚到。
這略帶輕浮的動作隻有幽篁才做,這種帶笑的輕狂也似乎與幽篁同步。
誰說他們不是一個人了?
倘若是一個人,那他就變不成兩個人!
趙芙雙心口火熱,額頭被她彈過的位置也滾燙。
易篁看著她火熱的眼睛,沉默片刻才又道,“趙芙雙,你要在短時間內提升修為,還有另一個原因。”
“我和玉昆會助你得道元珠。”
她愣住:“為什麼?”
趙芙雙想起,在一號淚境時,很明顯,玉昆很多時候隻是為了陪她入幻境而入幻境。
除了最初方接觸三百五芒星時他還有些興趣,後來隻怕他早吃透了三百五芒星,之所以忍著枯燥陪她進去,隻是為了曆練她!
易篁揉一把她的發,溫聲道:“做你的夫君前,我先是你的師伯,蜉蝣山既奪了你的天賦,那便收了蜉蝣山,往後再無誰可阻你修行。”
趙芙雙眸子一睜,與易篁的黑眸對視良久,眼睛緩緩紅了!
她知道,易篁對她有想法,有了他這句話,她就是再多的不甘也能咽下去了。
易篁沒有如她所想抱抱她,而是沙啞了嗓子道:“趙芙雙,你想不想飛升上界?”
趙芙雙猶如被當頭棒喝!
所有的感動都化為了蒼白,她轉頭,死死的盯向易篁:“你後悔了?”
他不能飛升,他卻要送她去飛升,什麼意思還不明確嗎?
易篁揉一把她的發溫聲道:“不是你所想的那樣,我沒後悔,往後也不會後悔。”
“這些日子我反複思量,覺得有關你爹娘在上界的一些事情你終究還要知道。”
“如今,你娘隻怕不剩百年的命數了。”
趙芙雙突然愣住。
又聽易篁道:“你爹當年渡劫時心性不穩致使飛升後修行路不暢,頹廢了些年,你娘……身子也虧損嚴重。”
“他們飛升後,我曾與你爹娘通過日月珠有往來,你爹娘報喜不報憂。”
“可我近年才聽說,為了維係你娘的命,你的兄長於苦寒之地做下等苦力換取神石來維係你娘的命,三年前突然下落不明。”
“你爹去尋你兄長的路上也失去蹤影,你娘一氣之下倒地不起,你的妹妹為了繼續維係你娘的命數,暗中於高門中做妾,受儘欺辱。”
“你當該清楚,你娘何等心性,她絕不容自己成為累贅,隻是你的父兄始終下落不明,你娘便始終吊著一口氣。”
趙芙雙的一雙眸子緩緩失去了光彩,腰背緩緩彎下去,一手捂上眼睛,沉重的悲傷無聲從指縫流出。
易篁又緩聲道:“趙芙雙,我曾打算將此事瞞下來,就此與你於這下界一世,因為我清楚上界的錯綜複雜不是你能應付的。”
“可你能在短時間內闖過一號淚境的一重關卡,讓我知道你的天賦是何等的強大。”
“倘若我不曾告知你,你在明明有一絲挽救你爹娘的希望下不曾做任何努力,隻怕你將來會怨我。”
良久,趙芙雙一點一點直起身子,眸子沉寂中帶著堅定,“易篁,我兄長打小護著我,在我渾渾噩噩的那些年,兄長卻始終如影子一樣護在我的暗處,我於君吾大陸逍遙多年,很多時候得益於我兄長為我留下的諸多暗衛,兄長也曾痛哭著求我振作起來,他從不說,我便故意視而不見。”
“我的妹妹雖然心機頗深,待我也算不得好,但是她們飛升前,她曾深夜偷入閔國,於我的枕邊留下了她所有珍貴的寶物,她很多時候不像話,但我碰到和她一樣的姑娘的時候還是會多看一眼,就她那性子,不能給人做妾的。”
“易篁,我也想我爹娘了,想我爹像我們見到的最後一麵那樣給我一巴掌也行。”
“我娘……我娘怎麼就身子虧損了呢,我煉丹這麼厲害,怎麼就沒給我娘吃過一顆我煉的丹藥呢?”
話到這裡,趙芙雙哽咽的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他將她摟進懷裡,手落在她的發上,一下一下的安撫,“很抱歉,我如今做不到助師弟師妹一臂之力,我甚至隻能先讓你得道元珠帶著蜉蝣山飛升,方能試著打破天道桎梏去尋你。”
“你且放心,到時候玉昆會隨你一起飛升,你們在上界等我,我若飛升,定當助你踏破一切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