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能叫她咽下這口氣!
正在趙芙雙緩緩收回反鎖魂鏈的時候,一支竹子憑空飛來直擊孟七公子頭顱。
轉瞬,孟七公子被擊碎,灰飛煙滅於世間。
趙芙雙愣愣的看著自己麵前早已消失的人,又不可思議的回頭看向那個始終從容中染上三分鬆散的人。
易篁這才不緊不慢對水幕中的人道:“不換。”
“放人或被驅逐出蜉蝣山,由你來選。”
大機遇麵前,沒有人會有多注重那點親情。
孟鳩老祖恨極的眼神消失在水幕中的同時,玉昆也懶散的走出孟鳩老祖的鉗製。
整個竹屋內趙芙雙幻化出來的藥植無風晃動,藥香撲鼻。
趙芙雙和易篁一個發絲飛揚半立在空中低眸看去,一個一手背後從容仰望,兩人的目光交彙於半空。
“嗬!”視線交錯良久,易篁突然就從胸口發出一聲悶笑。
“笑屁!”趙芙雙不自然的彆開視線。
前世她抵擋不住易篁的笑,現世亦是如此!
最後他選擇自己殺死孟七公子,隻怕也是要將禍端都壓在他一個人的肩上!
拋開前世不講,有無數個瞬間她還是會對他心動,也有無數的瞬間,她會覺得,何其有幸,能和他這樣的男人共度餘生。
易篁眼裡含著溫和的笑道:“下來,收拾殘局。”
趙芙雙回手間滿地的各色藥植收入囊中。
不知道什麼時候隋蜃也離開了,竹屋一樓便隻有他們兩人。
易篁走近一步道:“有不止兩種藥植為神株,這件事一旦暴露,你如今的修為恐怕也不夠保你。”
“這是不是才是你爹娘不敢讓你顯於人前的真正原因?”
趙芙雙抿唇垂眸:“竹子,我想去二樓。”
這有何不可。
易篁一手落在趙芙雙後背,揮手間帶人來到二樓。
還不及易篁做出什麼動作,她便鬆了手站直身子,眸子垂著昭示著她依舊沉悶的心情。
易篁盯著姑娘姣好的容顏,胸口殘留姑娘溫軟的身體觸感,實話實說:“怎麼不抱了?”
趙芙雙瞪他一眼:“你這種老狐狸,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喜歡我抱你,可你偏偏不主動,你劃著界限,守著道貌岸然的名聲讓我主動,我才不如你意……”
趙芙雙話音剛落,便被易篁伸來的手攬進懷裡。
寬大的胸膛近乎將她包覆,彼此的體溫融合,是兩人從未有過的距離。
他抱得很主動,一手落在她的發間。
她反倒有些不知所措。
良久,易篁說:“你沒辱沒你娘的天女散花。”
“你爹的一手煉丹術你也算是青出於藍。”
趙芙雙悶聲道:“你好煩。”
誰會在這個時候說這些!
易篁胸膛振動,有無聲的笑在他的喉嚨深處蔓延,他說,“好吧,想抱你是真的,可滿意?”
趙芙雙沒說滿意與否,隻伸手環過易篁的腰身,將人摟緊,頭埋在他懷裡久久不開口。
一邊的郭子執默默的封閉了自己的五感。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倆人真把他當死人了!
易篁輕拍她的頭,“生得生,死得死,無論多親近者,最後不過是分分合合,逆天改命的修者命運不過如此,你總要學會習慣。”
趙芙雙的臉頰貼在易篁的胸口,仔細聽著他一聲又一聲有力的心跳。
耳邊是他如當年勸小公主一般勸她的話。
當年小公主救不了萬星辰,今時她卻還想拚一把。
趙芙雙直起身子,盯向易篁的眼睛:“我想救鄭佳寧。”
“如何救?”
“還記得彌咒丹嗎?我的血液起著極大的作用。”她的血或許有奇效,這是她能為鄭佳寧做的唯一的一件事了。
易篁沉了眉,不應。
趙芙雙把手伸進易篁的手裡:“救人失去的是一身的血液,不救留下的或許是一生的遺憾,我保證不會出大差錯。”
看著她堅定乾淨的眸子,良久,易篁才鬆口:“你若覺得值得,去做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