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交談的人物,自然都不是凡俗之輩。
靜如禪的神情肅穆,開始將那一段過往娓娓道來。
“那卷宗殘損,我所看到的部分也有限,隻說昔日大乘靈雲寺有一名弟子法號悟心,驚才絕豔,一度被大乘靈雲寺上下尊為佛子,視作未來的主持,佛門的希望。”
“這份際遇,似曾相識。”
“哈。”靜如禪輕笑了一聲,眼神之中,卻是不可抑製的掠過了一抹悲痛之色。
菩提啊……
“但是,這名被無數佛門僧眾視作未來希望的靈雲寺繼承人,卻在某一日後,下落不明。”
“嗯?如禪,你這故事的跨度,未免有些過於大了。”
問菩提聽著,不由意外,如此的人物,又怎會消失的如此突然。
但隨後他又想到方才靜如禪眼中那一瞬複雜的神情。
隱約間卻像是明白了什麼。
不由低沉著嗓音,又問道,“如禪,莫非是他,也‘入魔’了嗎。”
在說到‘入魔’時,問菩提的臉上流過一抹黯然之色。
“入魔,或也可以這樣說吧。”
靜如禪又喝了一口茶,這才緩緩再道,“更準確來說,他是對佛,產生了懷疑,更以其信仰,收羅了不少信眾。掀起了不小的動亂。”
“嗯?這麼一說,倒是與昔日西佛界的佛狂血亂頗為相似?”
問菩提口中的“佛狂血亂”,也是久遠之前佛門的一樁公案。當年尊佛宿何年創西煌佛界,以此傳承道統,而西佛界則是其中最大的一脈,以西煌玉聖為領導。“佛狂血亂”則是久遠前,西煌玉聖座下兩大弟子之一的摩訶孽屠戮師門掀起的大戰。
在那場大戰之中,西煌玉聖慘死摩訶孽之手,其麾下另一弟子釋天蒼取萬僧舍利,與摩訶孽大戰一場,二人不知所蹤。而西佛界此後也漸漸衰落了下去。
“非也。”靜如禪搖了搖頭,“當年摩訶孽屠戮師門原因不明,但悟心叛離緣由,卻是有所記載。據載,他不敬佛,更對祭佛之舉大加詆毀,不屑一顧。”
“這……那後來呢?”
“那殘卷所載也就僅此而已,隻說其下落不明,具體在他掀起佛禍之後,有何經曆,卻是一點記載也無。”
“原來如此。”
問菩提點了點頭,腦海中,卻是不時浮現夢中畫麵。
那我夢到他,是上天的預示,亦或……
“不過此事終歸久遠,還是將目光落於當前吧,聽聞,各方勢力將聚金獅壁窟之外,隻怕今日,魔佛波旬便要再現了,此外,還有他的事……”
“吾知道。”問菩提微不可查的歎了一口氣,“如禪,同往金獅壁窟一觀事態發展吧。”
“但你不可出手啊。”
“我明白。”
片刻之後,兩道化光自法華山離開,直往此刻儼然成為正邪焦點的金獅壁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