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要說徐垢這個人,陰損險惡、無惡不作,全身上下找不到一個優點。
但中正平和的徐首輔,偏偏很溺愛他。其他優秀的子女,反而像沒有看見。
所以,徐正這老狐狸,在想什麼?
……
“人給扔出來了?”紀缺蹙眉,舉杯放在唇前,思慮地看著在舅舅家花台上彈琴的無憂女子。
女子眉宇見笑,仿佛三月的桃李,風稍稍觸碰,便能隨著春光消逝。
長相自不用說,溫婉柔順,據說是下麵的人花十六個春秋調教出的,最解意不過的女子。
這樣的女子,給年老色衰的舅舅虧了,該有位驚才絕豔的男人垂憐才是:“你們說,她什麼都能勝任?”
諂媚的聲音急切:“自是。”
那就給她找個好去處,事成之後重重有賞。
……
皇宮禦極殿內。
秋殺宴起,帝王與群臣同樂、一片歌舞升平。
皇後娘娘拒絕了宮女的幫忙,討趣的剝著手裡的栗子。
粗糙的手指觸在軟糯的栗子上,本該金尊玉貴的手指尚不如栗子顏色白嫩。
剝栗子的人並不在意,自處的悠閒,頭上的鳳釵微微晃動,人也如飛鳳般,尊貴端莊。
徐正處在眾臣之首,鎮著滿朝文武。
突然,皇帝大怒,抄起茶壺便砸了出去:“十萬大軍!說散就散!他吳庸是乾什麼的!”
在場所有官員嚇了一跳,紛紛起身跪下:“皇上息怒。”
徐正還在洗茶,見狀,僅僅將茶杯放下。
吳貴妃驚呼一聲,跪在最前方,怎麼會這樣!她父親呢?哥哥怎麼樣了?
陳大人隻覺得腦袋被砸中,有鮮紅的液體一滴滴落下,卻不敢摸,無妄之災偏偏落在他頭上。
“陛下息怒,戰局瞬息萬變,或許會有轉機。”報信的官員匆忙解釋。
“轉機!?剛出征就丟盔棄甲,讓蠻夷如何看朕的大周!”
“皇上息怒。”
皇後鬆了栗子,擦擦手,慢悠悠的戴上護甲,神色淡淡。
“大周軍士竟如此不堪!讓朕如何不怒!”
“皇上!我大周將士各個勇猛,定然奮殺在最前沿,反而是吳將軍,多年來苛待懶政,殘害忠良,出征前竟還飲酒取樂!”說著出列,跪在大道上:“臣這裡證據確鑿,現參吳將軍九條罪狀,均有人畫押、指正,條條惡劣,事事驚心!此人此等行徑,有負皇上所托,望皇上殺之以敬天!”
吳貴妃眼前一黑,險些暈過去,說什麼!她父親怎麼可以殺:“皇上……皇上,冤枉啊……妾身的父親冤枉啊。”
“皇上,前線將士奮勇殺敵,難道讓這樣一個人繼續統帥!”
“皇上……”吳貴妃慌亂無主,怎麼會這樣:“妾身父親冤枉!”
皇後娘娘揮揮手,讓跪著的樂師散去。才勉強看向哭得美不勝收的人一眼。吳貴妃這是怎麼了?剛剛不是還笑著來著,怎麼突然就哭成這樣了,多不雅觀。
對了,一個月前,吳貴妃說什麼來著?說‘皇後年老色衰,該多寬寬心,等著頤養天年’。
是啊,她是老了,容顏不在,不如她們嬌嫩!可她是容顏老去,不是地位衰敗!容不得她胡言亂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