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黃灑滿大地,徐正從車上下來,身後跟著幾位下屬。
三人站在車邊,低聲說著什麼,稍後,幾人邊說邊往徐府內走。
三不拽拽門上的藍色門栓。
徐正側頭聽著什麼。
三不使勁兒咳了一下,將門環上藍色的綢緞撥弄一下。
徐正瞬間頓住腳步,她在。
三不鬆口氣。
“徐大人……
“突然想到我有點事,今天恐怕不能招待各位,下次有機會再與眾位同聚。”
“哪裡哪裡,本來就是下官等叨擾,大人的事情要緊,大人先忙,下官告辭。”
徐正送走眾人,大步向內走去:“什麼時候到的?”
“半個時辰前。”
“下次記得派人通知我。”
“是,大人。”
……
“你還有時間吃晚膳,汴京城都鬨成什麼樣了。”
徐正擦擦手,聲音不急不緩:“鬨成什麼樣了?”
“當然是一片汙濁!”簡易朱釵輕晃,彰顯著主人隱忍的怒火。
徐正就說她喜歡生氣,不知道哪裡來那麼大火、也是,有所求,心自然不靜:“還沒吃飯?”
“不吃。”
徐正坐下,看她一眼,生氣的時候,還是老樣子,可也著實可惡過,不吃便餓著。
“為什麼會這樣?好端端的那些人為什麼回來?”
“風氣變了。”徐正的思緒被拉回來,總覺得這件事應該還有後手,但後手會是什麼?
“風氣?”蘇萋萋沒覺得有什麼不同,自然的坐到徐正身邊。
徐正看她一眼,素樸的衣裙落在深紅色的座椅上:“靜園。”
“關靜園什麼事?”
“靜園那部戲唱得人儘皆知。人儘皆知,就會形成風氣。”
當所有人都不覺得‘歸隱’‘靜思’值得追求的時候,‘靜思’就失去了意義。
更不要說,在箴言之上提箴言,每句拆開碾碎後還不分高下的情況下。
徐正還是耐著性子,給她盛了一碗飯。
蘇萋萋不吃:“所以你一開始就反對汴京城的茶坊、戲園與他們合作。”
徐正看著被放置的米飯,可她卻又知道他反對過靜園曲目?
“難怪,靜園是什麼人辦的,需不需要本宮抄了它。”
“目前來看是一家經營三十年的戲曲班子,最喜歡做的事是用銀子收窮書生寫的話本。”一家可追溯且單一的戲曲班子,老板傳兒子,兒子傳徒弟,看不出任何不妥。
哐!“造成這種局麵就必死無疑!”又慢慢收回手,實木厚桌,疼。
徐正看了她手掌一眼,見她不說話,當她不疼,可若是二十年前這樣的委屈她必定要鬨人。
等等,靜園……這個模式很讓人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