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聽遲這邊,他倒是勾起薄唇笑了下,“我的榮幸。”
因為笑容,他那雙多情的桃花眼微勾,好像是與她拉近了幾分距離。隻是自他幼年入行,麵對了無數鎂光燈,對每個人都是這樣無懈可擊的笑容。
正因他身上那股若即若離、紳士溫柔的氣質,還曾被名導調侃,說他這款去演瘋批殺手一定很帶感。
安淼有些恍惚,又在心中告訴自己……她是幫了沈聽遲。
他們的距離一定拉近許多。
這個笑容,他一定是發自內心的。
那池鹿——
安淼自己都沒發現,她已經開始下意識去尋找池鹿的身影,觀察她的反應,卻發現對方壓根沒有關注她,哪怕沈聽遲正在與自己組隊。
池鹿選擇的是靳堯洲,因而就站在了那人身側。
而對方魁梧的背影早就將池鹿完全擋住,連一根發絲都看不見。
池鹿麵前的是一堵人牆。
靳堯洲的身高加上腳上那雙登山靴,早已超過一米九。他五官輪廓深邃,長相偏混血,加上常年戶外運動,小臂粗度已經趕上她的大腿。
那身鼓脹飽滿的胸肌,似乎隨時要衝破單薄的襯衫布料。
此時對方抬起手,池鹿甚至可以看清那隻手臂上攀附的青筋。
不由得讓人想到原始叢林裡的獵豹,野蠻、血性。
靳堯洲低頭將袖口解開,慢慢挽至手肘以上,似乎是在為了待會的遊戲做準備,卻完全沒有要跟她搭話的意思。
而池鹿也安靜地站在一旁,準備將披散的長發紮起來。
兩人0互動,場麵就這樣膠著。
起碼在觀眾眼裡,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太對勁。
【靳堯洲好像完全對池鹿沒感覺……這麼一個絕世大美女!!】
【彆的組都在正常交流,他倆好像被閉麥了哈哈哈哈哈】
【感覺男四屬於慢熱型誒,估計現在還在觀察期,看著寡言少語的】
【但這個體型差太養眼了,光站著都有cp感】
【膚色還是黑白配,誰懂!抱在一起的畫麵一定很澀(擦鼻血)】
【?樓上什麼虎狼之詞】
日頭西斜。
廣播響起了遊戲開始的倒計時。
靳堯洲鬆開第一顆襯衫紐扣,深邃的長眸緊盯向終點。就在這時,他的腕上忽然多了柔軟微涼的觸感。
他側目,見一隻瑩白細嫩的手,正軟軟搭了上來。
“等等我。”耳邊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這聲音曾在他耳邊下達過無數次指令——“等一下!不知道扶我啊!”“撐傘都不會嗎!”“廢物!你剛才怎麼幫我攔粉絲的!”
尖細的嗓音日日刺激著他的耳膜,讓他離開後慶幸再也不會聽到。
可這次話語落下,咬字卻輕軟,尾音像有一根羽毛撩撥過心頭。
靳堯洲眸光一轉,視線落在身側。
池鹿正低著頭,因頭發挽起,依稀能看到被碎發遮擋的白皙後頸。而挽發的工具,正是他那根黑色絲帶。
緞帶輕飄著,尾端垂落在她纖細鎖骨上,莫名勾人。
“如果分開行動,可能會很難贏,畢竟我們是搭檔。”
池鹿抬起下巴,清澈的眼眸對上他的,“所以,你可以配合我一下嗎,搭檔?”
柔軟的、示弱的、問詢式的。
卻交代了結局和後果,讓人難以拒絕,仿佛拒絕她就是放棄了遊戲的主動權,這何嘗不是另一種包裹著糖衣的指令。
是他最厭惡的,來自池鹿的指令。
靳堯洲目光在她臉上逡巡。
離開了雇主和保鏢的身份,池鹿與他而言什麼都不是。
何況她那嬌弱的身形,也再無對他頤指氣使的籌碼。
他大可以甩開那隻手,令她難堪。
但鬼使神差地……他還是任由那隻手搭在他的手背上。
隻是有點好奇,以池鹿的耐心,她還能裝多久罷了。
靳堯洲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