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子柔軟,又多了些坡度,鞋跟一踩陷了沙子進去。池鹿歪歪扭扭走了幾步,乾脆不走了。
靳堯洲站上去後一回頭,看到的便是這副場景。
月色下女孩微仰起頭,鬢角的碎發被風吹亂,為她的臉更添一種淩亂單薄的美。她看著他,伸出手來。
意思已經很明了。
——“可以扶我嗎?”
被拉上來後,池鹿彎了彎眸,將手收回來,“看來我們很有默契。”
靳堯洲挑了下眉,語氣簡潔,“所以?”
“所以,”池鹿在秋千上坐下,拉著繩索抬頭看他,“你猜到了今晚我會選你嗎?”
沉默片刻,靳堯洲將秋千推出去一些。
蕩出去又回來,他才淡道:“為什麼沒選他。”
池鹿睜大眼,“誰?”末了,又笑了笑,尾音微微上揚,“我白天投信的時候都暗示你了。”
靳堯洲眉尾輕抬。
該說他見慣了池鹿曾經的喜怒不定麼?
池鹿歪頭,眼睛輕眨,“看來你不信任我。”
她表情有些受傷,靳堯洲明知有裝的成分,還是退步了:“下次不會。”
池鹿聞言側眸,“你怎麼知道我們下一次還是搭檔,還是說,下次你會主動選我?”
隨著秋千停下,兩人距離驟然拉近,那張漂亮到不可方物的臉上,是一雙更顯明亮與狡黠的眼眸。
好像又差點被她的話套進去了。
靳堯洲不禁想到他曾經在林中救過的一隻傷痕累累的狐狸,也是這樣的眼神,他救了它,但它離開前仍是狠咬了他手腕一口。
漂亮,卻又令人捉摸不透。
靳堯洲喉結輕滾,深邃的眼眸盯住她。
秋千慢慢停下。
那雙眼眸也眨了一下、兩下,而後,女孩抬起手,柔軟的指腹在他眼褶處輕點了一下,不確定道:“……這是愈合的舊疤吧。”
接觸的部位有種酥麻的感覺彌散開。
靳堯洲眉心微擰,想要後退,手腕卻被她按住,聽到她輕聲道:“先彆動。”
“下午我就發現了,你胳膊上都是口子,徒手撥草的時候都沒感覺?”
“……”
靳堯洲也是才發現這幾個傷口,比起之前的傷,細得像筆劃了幾道,確實不明顯。
池鹿蹙著眉,不知道從哪掏出的創可貼,三兩下給他貼好了,“之前的傷疤全是凸起的,難怪磨得我腿痛死了。”
靳堯洲不懷疑這話的真實性。
她嬌氣得要命。
靳堯洲低下頭,看著胳膊上那三個顯眼的、貼得橫七豎八的粉色創可貼,像一個抽象的問號,又沉默了。
很顯然,池鹿還是那個池鹿,她並沒有照顧人的經驗。
但他還是不由想起,下午時池鹿坐在他胳膊上,用手勾著他的脖子時,他身體裡泛起的異樣感覺。
柔軟冰冷的手,並不消暑。
反而有一股燥和熱從他身體最深處往外鑽。
【誰懂這對話,我沒看畫麵以為是什麼虎狼之詞呢,一看屏幕怎麼還是瑪卡巴卡】
【豹豹那麼大一隻,但是每次跟池鹿說話都會蹲下來誒,好紳士的姿勢】
【靳堯洲真的太糙了,胳膊上好多傷啊,看著都凹凸不平的】
【題外話,粉色創可貼好顯黑,他胳膊更黑了】
【哈哈哈哈哈你們彆太缺德,人家男四都臉紅了還調侃他?我剛才亮度調到最高,發現他耳廓黑中泛紅】
【……好小子,你也沒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