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過離開嗎？”
有女子苦笑：“我們都是不潔之身，能去哪兒啊？”
“離開？隻要入了這樓裡就再也離不開了。運氣好一些的被有錢人帶回家做小妾。運氣不好的就死在這裡。”
“沒有想過贖身嗎？”
“大人你有所不知，如今老鴇將贖身的費用提的那般高，隻怕……我們這輩子都攢不夠。”女子說完，眾人都沉默著滿臉絕望。
雲月不由得歎了口氣。
“先不說這些了，小二上酒菜，多做幾桌。我想與美人們一同品嘗。”
過了會兒美酒美食被端上上桌。雲月邀請所有人一起坐下與她同吃。
“看我作甚？都坐下吃啊！難不成我長得那麼秀色可餐？”
女子們都被逗笑了，附和著：“是啊是啊，月公子長得確實秀色可餐。”
當老鴇與吳斌到的時候，就看到眾人在杯盞交錯。
“草民拜見知府大人。”吳斌行了個大禮。
“喲，來啦！”雲月放下手裡的筷子。
“小的來晚了。”吳斌說著從懷裡掏出了好幾張紙。大人，這是青樓的地契。林知府沒了的時候，我就一直想將這個交給大人。隻是最近太忙，忘記了。
“是嗎？”雲月接過，眼皮都沒抬。
“真的給我了？”
“什麼給不給的？這本就是大人的東西。”
“嗬，挺會說話啊。既然是我的東西，那我便隨意處理了？”
“當然，當然。”
“既然地契都給我了。那這裡麵的姑娘們的賣身契呢？總不會就給我個空殼子，裡麵的人都不算做在內吧？”雲月甩了甩手裡的紙。
吳斌賠笑著：“怎麼會呢？這樓裡的所有東西都是大人的。”
老鴇反應了過來，連忙說：“她們的賣身契都在我這，我這就去給大人拿。”說著就上了樓，不一會兒抱著個盒子走了下來。
“大人，都在這了。”老鴇將盒子打開遞給了過去。
雲月看著裡麵一張張的紙。明明這隻是一張紙。但是卻禁錮了她們的一生。
“翎瑤。”雲月喚了一聲。
翎瑤會意，接過盒子。江曼則從裡麵拿出賣身契念著名字。
“樊小妹。”
“我……在。”一個圓臉的女子不明所以的舉了舉手。
“過來。”江蔓微笑著對她招了招手。
女子有些害怕，不敢上前。翎瑤等人也沒有催她。見都在等著她，樊小妹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江蔓將賣身契放在了她的手中。
“這……”女子詫異的抬起頭看了看江蔓，又看了看雲月。不知道他們這鬨的是哪出。
雲月慵懶的靠在椅子上。吃著宋洛給他剝的葡萄：“你們也聽到了。現在回春樓是我的了，隨我處置。我這人呢，什麼鋪子都會開。就是不會開這春樓。所以啊，就把賣身契還給你們了。”
女子們以為聽錯了，不敢置信的看著雲月。
樊小妹捧著自己的賣身契驚喜的看著翎瑤。
翎瑤笑著對她點了點頭。
然後江蔓繼續叫下一個人。
“大……大人”
“你真的就這樣還給我們了嗎？”
“真的。還有你們在這樓裡掙的銀錢首飾衣服，你們都可以帶走。”
女子們一個個愣在了原地。神色各異，許多女子都激動的哭了出來。
老鴇與吳斌看的心疼極了。又聽到她們的錢都能帶走，心痛的快要吐血。卻一句話都不敢說，還要裝作很高興的樣子。
待賣身契發完，所有女子都一同跪在地上，對著雲月磕起了頭。
“起來吧！可有想好今後做什麼去哪裡？”
女子們搖了搖頭，眼中儘是迷茫。
她們曾無數遍幻想著各種離開的方式。但是從來沒想過是這種，哪怕已經拿到了自己的賣身契，都覺得不真實，就如做夢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