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家主麵色平靜的解說道:“也不用你們去了解了,我自己去收集過了,桃裡,薑太平大陸隱世勢力「桃圓」的行走,交往過的所有朋友,都因各式各樣的意外而身亡,而在淩少主遇難前,原本正在淩閣後山和少主交談的桃裡卻突然離去。”
“此是為何,諸位心中各有定論。”
“剛才在墓前,桃裡可是沒落一滴淚。”
“.”
桃裡嘴角的笑容漸漸僵住,這段對話是他說的,可這是他和淩十七獨處時的私密對話,為何會被錄下來?
“還有。”
白家家主並沒有將矛頭一直指向桃裡,而是再次指向身旁另外一個勢力的家主:“另外一個三品勢力頂級勢力的掌舵人,在淩十七百歲宴的時候,你帶人來過淩閣,你兒子被淩十七羞辱了一番。”
“這是當日的留音,和你在私下對自己兒子發的誓,你說有朝一日你肯定要弄死淩十七,而當日在少主被人捷足先登時,你笑的最開心,彆否認,我有當日的留影,給你放出來看看。”
“這嘴角可是已經徹底壓不住了。”
“還有你,說你呢,彆看了,上次我去給你家送禮的時候,你當日可是很明確的告訴我”
白家家主此時已經徹底瘋狂,如閻王點卯一般,挨個點名,而且有理有據,從不虛空編造,那一個個不知怎麼錄下來的留影石,將眾人之間的私密全都毫不掩飾的扒開放在桌子上去談。
“停!”
就在這時——
淩閣閣主麵色陰沉的能滴下水阻止了這場鬨劇,擺了擺手:“上菜!”
現在的問題變得有些嚴重了起來,本來他隻想調查下自己兒子的死因,但沒想到知曉了這麼多隱秘,淩閣內部有這麼多蛀蟲,包括這些合作勢力對他有這多埋怨,尤其是幾乎每個人都有殺死自己兒子的理由。
這他媽的!
有個小九九很正常,但你們的小九九是不是太多了一點,其實這些小九九如果他不知道的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但是現在被捅到明麵上了,以後大家在合作起來,這心裡難免就有芥蒂了。
人死不能複生,但淩閣還是要繼續,他先是淩閣閣主,後才是一個父親。
今日這事先暫時了解,等日後平穩下來,再慢慢清算。
“呼”
白家家主輕呼了一口氣,舔了舔略微乾燥的嘴唇這才重新坐了下來,媽的,非逼他一起魚死網破,這還是他隻挑選了一些影響較輕的爆出來,真要全都爆出來。
今日數個大陸,都得炸開鍋!
奶奶的,真當他大陸情報網是浪得虛名的?
“不管怎麼說,還是開席了,總算吃到菜了。”
過程出了點小問題,但結果是好的。
桃裡麵無表情的夾起一筷子菜送入嘴裡,隻是不知為何,無論他怎麼咀嚼,總感覺今日這菜有些苦澀,難以下咽,他到現在都想不明白,那白家家主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能將這種完全私下的對話不留任何痕跡的錄下來,提前藏好留影石?
根本不可能,他們這種修為,那留影石就算被藏得再深,也逃不過他們的神識。
他抬頭望向白家家主的方向,隻見此時其他人也在麵色複雜的望向白家家主。
白家家主此時則是完全無視了周圍的目光,自顧自的大口朵頤了起來,至少可以確保淩閣閣主今日不會殺自己,否則僅僅隻是憑懷疑殺人的話,今日在場沒人能活的下去。
你自己那兒子什麼德行你不知道。
這人緣也是差到極點了。
就這人緣,就算不出這檔事,也活不了多久,誰也保不準日後有人下黑手。
等這場宴會結束之後,他就躲在齊天大陸不回來了,沒有了淩十七的「天王」之稱,淩閣完全沒有跨越這種初品大陸和中品大陸的手段。
隻要能讓他回去,這次危機也算是解決了。
媽的
真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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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浩瀚大陸,玄天州,陳泅這邊也在舉辦葬禮,隻不過沒有喪宴,而在小世界的後山處,正插著一座墓碑,正是小月的墓碑,嘲天宗人也全都到齊了,清一色的黑衣,顯得頗為肅穆。
雖然暫時還不知道小月是怎麼死的,也不知道小月什麼時候成為自己的侍女了。
但陳泅還是頗為嚴肅的給小月準備了一場盛大的葬禮。
畢竟不管怎麼說,這也是嘲天宗第一次死人,自然得舉辦下葬禮,也算演習練手了,這樣以後再舉辦葬禮就得心應手了。
在三炷香插上後。
這次的葬禮也算是順利完成了。
熊高找來了一批廚子,在天宮外麵設了宴席,辦葬禮怎麼可能不開席的。
一群黑衣的嘲天宗弟子在舞女略微哀傷的曲調中進食,看起來還有那麼三分肅穆。
“肥龍哥。”飯桌上,黑龍小心翼翼的湊過去:“我們在玄天大陸龍島的時候不是舉辦過一次葬禮了嗎?”
“那次不算。”
肥龍隨口道:“那次你不是沒死成嗎,等你以後哪天真的死了,你放心,我絕對讓泅哥給你來一場更隆重的葬禮。”
“那不用”
黑龍訕訕道:“我的地位配不上那麼高的葬禮,我覺得就小月這種程度的葬禮就已經很隆重了。”
“.”
肥龍有些略微無語的望向黑龍,這人好像腦子裡生鏽了,難道聽不出來他是在嘲諷打趣嗎?
就在這時——
隻見高空遠處突然有大量合體煉虛強者氣息在快速接近,僅是眨眼間,便看見一個中年男人身後跟著一眾隨從降落在地麵上。
剛落地,便傳來爽朗的笑容。
“在下,龍族族長,特地前來恭賀.”
聲音突然戛然而止。
這個中年男人臉上的笑容緩緩僵住,呆滯站在原地,身上穿著的大紅袍也顯得極其刺眼,身後一眾隨從用靈氣憑空托付著的大量賀禮,也顯得極其不合適宜。
空氣突然變得極其安靜。
無數雙嘲天宗弟子的眼睛,麵無表情望向他,無一人開口講話,就連呼吸聲都沒有,整個場麵顯得寂靜無比。
所有嘲天宗弟子一襲黑衣,周圍擺滿了白色花圈,和他身上的大紅袍和身後一眾人的賀禮形成了鮮明的衝突。
良久後。
中年男人才麵色難看聲音沙啞低喃道:“喪宴啊”
他已經在玄天州外麵等了陳泅快一年了,好比容易等州陸桎梏解除之後,想要進來給陳泅送禮,結果州陸桎梏解除後陳泅人突然就消失不見了。
他等了好幾天,終於在玄天州感應到陳泅的氣息,遠遠感應了一番,發現在開宴會。
他心裡琢磨著,也是,畢竟取得了唯一王之位,是得好好慶祝一下。
便豪爽笑著出場了,希望給陳泅留下一個好印象。
結果誰知道竟然他媽是喪宴?!
這樣一來,他精心為自己策劃的這場登場儀式就顯得極其唐突了。
“那啥.”
龍族族長一眼便看見了坐在人群中最中心的陳泅,那漠然的眼神令他心底不由心生濃鬱恐懼,下意識後退了一步後,小聲道:“那啥.我改天再來。”
說罷便準備帶著自己族人迅速離去,這次出場算是徹底策劃失敗了。
下一刻——
一道平淡的聲音突然響起。
“慢著。”
“.”
坐在主位上,被一眾嘲天宗弟子簇擁在中間的陳泅,麵色淡然的望向這一行不速之客,以及身後那無數個精美的寶箱,停頓了片刻後才繼續輕聲道:“可是來送賀禮的?”
“正是。”
龍族族長駐足,轉身迎上陳泅的視線,硬著頭皮道:“隻是今日好像不是時候,改日我.”
陳泅打斷道:“禮單名單念念。”
“現靈300萬枚、各式天材地寶數十株、龍族專屬寶物近百件,還有一些給幼龍準備的見麵禮。”
“嗯。”
陳泅聞言滿意的點了點頭,擺了擺手:“來人,給這位道友賜座,賜上座!”
“好嘞!”
伴隨著話音落下,場麵氣氛瞬間緩和了下來,一眾嘲天宗弟子望向龍族族長的眼神也變得溫和了許多,前來送禮的就都是好人。
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一時間竟然變得頗為和諧。
而一眾嘲天宗弟子則是再次開始有說有笑的邊喝酒邊交流起來。
龍族族長在熊高帶領下,小心翼翼的來到陳泅這張桌子並坐了下來,原本實力不如陳泅氣勢就低人一等,又出了這件事,這下是低人兩等了。
隻是心裡卻在琢磨著。
雖然是喪宴,但是看起來氣氛還是很融洽,大家都沒有太多悲傷的情緒,都有說有笑的,難道是喜喪?
不對啊,喜喪是凡人的說法,修仙界中還有喜喪這種說法的嗎?
那他媽不是純扯犢嗎?
雖然每個修行者都有自己的壽命上限,但基本上沒有一個修行者是因為壽命耗儘而死的,在大限即將來臨之際,每個人都不甘心就這麼等待死亡,都會拖著自己蒼白之軀去那天道秘境試試機緣,之後的下場往往就是會死在天道秘境裡。
也正因如此,幾乎沒有哪個修行者是真的自然老死的,那可真是太難得了。
“浩瀚大陸的龍族?”
陳泅剝了一粒花生米扔進嘴裡,掃了眼身邊這個中年男人,漫不經心道:“聽聞你們這一脈和我兄弟敖天這一脈有點矛盾是不?”
“以前是有點。”
中年男人也坦誠,沒說什麼胡話,老老實實的交代著:“但是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我這次來,其實也是主要想帶點龍崽回去,龍族的繁衍能力太差了,雖然不知道玄天大陸一脈的龍族是怎麼傳承這麼好的,但想借點子。”
“嘿。”
陳泅還沒講話,坐在一旁的敖天先樂了:“原來你是為這個來的,還借子,你猜猜我這批龍崽子的血脈如何?”
“很低嗎?”
中年男人微微一愣,言語間有些略微失望,血脈對龍族起很大的決定性作用,雖然他能感覺到大批龍崽子就在此時天宮後麵玩耍,但畢竟沒有用血脈石測驗,無法感知到具體血脈。
也是,如此不合理的繁衍速度,想必肯定舍棄了某些東西。
“嘖嘖。”
敖天麵色感慨的望向這個未曾謀麵但卻有一種血脈相連的中年男人:“我隻能告訴你,如果你是為了這個來的,那你這批靈石給少了,這批崽的血脈能他媽嚇死你啊!”
“知道什麼叫做龍爹不?”
“那是你想象不到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