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天由命。”
羅彬瀚咽了口糖汁說:“那你們是靠什麼吃飯的?”
雅萊麗伽微笑不語。於是羅彬瀚又問:“你們跟官麵上一般怎麼分賬呢?”
“我們不分賬。”雅萊麗伽說,“我們不和官麵交流。”
羅彬瀚把僅剩的花莖從嘴裡拔出來,朝雅萊麗伽一拱手說:“失敬,失敬,閣下就是星際張麻子?我這廂入夥是從師爺乾起嗎?”
“不,你什麼也不用做。”雅萊麗伽回答道,“寂靜號會在這段時間裡保護你的安全。”
羅彬瀚聽懂了。他整個人就是一荊璜從藍星上隨手抄來的外星旅遊紀念盆栽。
“我多久能回去?”
“這視情況而定。”
“我的家人朋友會出事嗎?”
“船長認為你走了就不會。”
這差不多就是羅彬瀚現狀下渴望知道的一切了。他不再提問,把身體靠進軟椅裡,一時間除了吃花朵糖外什麼也不想關心。
但雅萊麗伽不這麼想:“我們有三個問題需要解決,第一個是語言。”
“可你中文講得很好啊。”羅彬瀚說,“全宇宙都會說中國話?”
“我從船長那裡學到了你們的語言,那和船長的母語屬於同一語係,破譯輕而易舉。但你還需要學一到兩門通用語。”
羅彬瀚開始難受了。他經常出國,可外語成績一向不是很好。“什麼時候開始?”
雅萊麗伽輕輕撫摸著自己的嘴唇:“你已經學會了。”
羅彬瀚茫然地張了張嘴。他看到雅萊麗伽從唇間吐出一連串音節,那絕對是他以前從未聽過的語言,他的大腦卻自然而然地理解了。
“和我進行唾液交換會讓我們的知識部分共享。”她說,“這是我們福音族學習的方式。”
“……非得是唾液嗎?”
雅萊麗伽曖昧地微笑起來。她用鮮紅的舌頭舔了一下嘴唇說:“那隻是初級形式,而且缺陷明顯……你能使用我教給你的語言,但僅限於你理解概念的詞,如果某樣東西在你的母語裡不存在,它會被替換為最接近的概念。”
羅彬瀚沒聽懂她的意思,但也不是很關心。他的全部心思都放在更學術的問題上:“請問貴族學習的高級形式是?”
“生殖信息交換,對你們來說性就可以。”雅萊麗伽毫不避諱地回答,“那樣我們掌握的信息就能夠完全共享。想試試看嗎?”
“哦。不了謝謝。”羅彬瀚說,“那你們為什麼不叫福利族呢?”
“福音是你自行選擇的最匹配詞彙呀。”
羅彬瀚堅信自己完全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第二個需要解決的問題。”雅萊麗伽繼續說,“你出生於陷阱帶,這應該能使你天然適應理識類文明的生活方式,但在接下來的旅程中我們會接觸約律類文明。你可能遭遇自己無法理解的情況,我希望你不要恐慌。”
“因為不會真的有事?”
“因為你對此無能為力。”雅萊麗伽柔情似水地說。
羅彬瀚又咬住一朵花:“行,那我就死了吧。還有彆的事嗎?”
雅萊麗伽說:“我們會安排一個人陪伴你,直到你能適應船上的生活。”
羅彬瀚思考了一下,鄭重地問:“那個人會睡我嗎?”
雅萊麗伽看起來停頓了幾秒鐘。她似乎不太確定。
“他不是福音族。”她說,“不過你們兩個願意的話,我想沒人會反對。”
她用的不是中文,因此羅彬瀚能聽出她口中的“他”是個男性。儘管從初中開始學外語就令羅彬瀚很痛苦,他在權衡過後還是覺得為了這個獻身不太可行。
“我不睡他,他不睡我。”他義正辭嚴地說。
雅萊麗伽很快就把那個和他互不相睡的陪伴人員帶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