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葉。”
麵對如此絕路,周雨隻能詢問同行者的意見。
“嗯,我想應該是有出路的。”
最後時限即將來臨,紅葉臉上也沒有恐慌,隻是微微發愁地皺著眉:“這種構造不是臨時做出來的,我想是奧斯爾很早以前的設計。以他的性格,一定會在這裡設計通路。”
“哪怕是對自己不利嗎?”
“嗯……我想他已經不在乎這種事了。”
紅葉低低地說了一句,將手蓋在玻璃上,擋住遠方的落月。她很快將手掌移開,摸索著確認牆壁,周雨也從另一邊開始尋找隱藏的通路。
最後,兩人都明白整個圓球,包括頂壁部分,都不存在任何隱藏的出入口。彆說出入口,就連夾層也不存在,流動的光輝是從房間的材質本身散發出來的。
“那麼,通路可能在下麵嗎?”
“或是如此,但……”
下麵的層數太多了。
一路走來,所曆所見,絕對不是普通商場該有的範疇。要把每一層都仔細檢查過,到黎明都未必做得完。
“月亮就要落下去了。”周雨眺望著遠方說。
他其實並不清楚月落以後會發生什麼,隻知道不會是什麼好事。但要說對於違約的恐懼和緊張感,他卻莫名其妙的缺乏。
同樣的,紅葉也不像非常在意那個期限,隻是小聲歎著氣說:“此事本來希望渺茫,如果找不到的話,由我處理便是。”
“你打算怎麼做?”
“違約而不受罰之法,我也有。但那是下下之策。如果不是萬不得已,我儘量不想使用。”
看到紅葉不願詳說,周雨也不再多問。然而時間已經不多了。
這場莫名其妙的賭局從一開始就是不公平的,輸掉也絲毫不足為奇。現在回想,周雨甚至不明白自己當初為何要接受。那時的他情緒並不激動,卻像被身體給裹挾住了思考。那是種極難描述的狀態,或許就是紅葉口中所說的“身魄”。
“你們倆,到底是什麼人?”
大概是氣氛沉寂得太久,羊角尖上的第三個人終於忍不住發問。周雨看了眼這個總是卷入奇怪事端的家夥,既不知道該怎麼跟對方說明,也懶得在對方身上花費時間。
“紅葉,如果我們輸掉的話,這個家夥會怎麼樣?”
“嗯……這位,我想也可以把他帶出去吧,隻是會有些棘手。”
“帶不出去就算了。他怎樣都無所謂,把他留給那個奧斯爾好了。”
“你!……”蔡績尖叫半聲,發出了好像鴨子被卡住喉嚨的聲音。
看到蔡績敢怒不敢言的表情,紅葉匆忙地說:“就算他落在這裡也沒事的。一般奧斯爾對普通人都不會太惡劣。”
“是嗎?他的手下看起來卻不怎麼樣。”
紅葉似乎是想辯解,幾次張口,最後卻都沒有說話。最終,她隻是語氣複雜地說:“並不是他手下的所有人都如此。隻有你見到的那個是最糟糕的。周雨,要是你日後落單時見到這個人,請務必保持警惕。在奧斯爾麾下的所有人裡,我敢斷言隻有他是純粹的奸惡之徒。”
“那個矮胖子叫摩天是吧?”
“是。他是我父親去世後來到奧斯爾手下的。因為獻上了另一隻角,才得到奧斯爾的重用。”
“另一隻角?”
“那是……我父親和奧斯爾所立之約。很久以前,我父親曾經將一隻山羊角交給奧斯爾,若他能夠找到另一隻角,就可以償清他欠與父親的債。”
“那麼,這麼說來,他現在已經不欠你父親什麼了。這是他現在想避開你的原因嗎?”
紅葉隻是幾次搖頭。她的神情似乎想否認這個猜測,最後卻說:“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