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年微笑著丟掉了手中的樹枝,大氣都不喘。
農村出身的顧思年小時候上樹摘果、下河摸魚,樣樣是手到擒來,再配上這好身體,爬個樹那還不是輕輕鬆鬆?
“你,你快。”
陳書琳的臉色又一次耷拉了下來,沒想到自己連最擅長的爬樹都輸了。
“服了?”
“服。”
陳書琳苦兮兮的說道
“算了算了,比啥都比不過你,你是真厲害。
唉,陰溝裡翻船啊~”
“哈哈哈。”
顧思年朗聲一笑
“服了就行,隻要你好好學,接下來的日子我還會帶著你練練身體,以後你也能有我這樣的身手。”
“真的嗎?”
陳書琳的目光一下子就亮了起來,男孩子嘛,小時候愛玩鬨勝過愛讀書,誰不想當個大俠行走天下?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顧思年嘿嘿一笑
“不過也有條件,得聽話才行~”
“成交!”
被勾起興趣的陳書琳一把拉起了顧思年的手
“走吧,咱也彆等到明天了,今天就開始學!”
……
約得是一個月後陳鴻信才能出現,可就在第二十七八天的夜裡,陳鴻信偷偷派管家把顧思年請了出來。
“咳咳,顧文書,琳兒學的如何了?”
陳鴻信有些局促的搓了搓手,惴惴不安,難以想象這是一個縣令大人對囚犯說話的語氣。
“還不錯。”
縣令大人的表情讓顧思年有些疑惑
“怎麼了,不是說好一個月見成效的嗎,大人這是?”
“唉。”
陳鴻信歎了口氣道
“今天早上,老夫收到了城中李家送來的請帖,兩天後要帶著琳兒去赴宴。”
“李家?”
這個李家顧思年是從來沒聽說過,但他不以為然的說道
“赴宴就赴宴唄,吃個飯而已,耽誤不了學業。”
“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陳鴻信苦笑道
“這個李家是個書香門第,看重功名,每次宴請賓客都喜歡在飯桌上來文人那一套詩詞歌賦,而且喜歡在小輩之間互相比較。
他家那個孫子,聰明伶俐,每次都能長臉。
你也知道我這兒子,大字不識一個,為此老夫是跟著丟了不少臉。
這一次不知道……”
“原來如此~”
顧思年幡然醒悟,合著老大人是怕接著丟臉,隨即他就很好奇的問道
“不至於吧,大人乃是一縣之主,難不成還有人敢在宴席上落您的麵子?”
“看來顧文書對鳳川縣的情況還不是很清楚,也罷,都是自己人了,老夫今天就跟你好好說道說道。”
陳鴻信正襟危坐,娓娓道來
“老夫並不是本地人,兩年前才調任這鳳川縣縣令,實際上在城中屬於外來戶。
這個李家的老家主是上一任縣令,主政鳳川縣十幾年,根基深厚,縣裡那些大戶人家都和李家關係莫逆。
另一個呢,就是王家。”
“王家?”
顧思年聽到這個姓氏一愣
“不會是王自桐吧?”
“你猜對了。”
陳鴻信接著說道
“鳳川縣和其他小縣不同,一座監牢近百號獄卒,是股不小的勢力。
王自桐他爹以前也是監牢差頭,在城中頗有凶名,他爹雖然死了,但他爹的把兄弟宋平還是鳳川縣都頭,管著全縣的衙役,人家資曆老年紀大,就連老夫我都得給幾分麵子。
相當於城內的上百號獄卒、幾十號衙役都歸他們管,縣裡那些個地痞惡霸、青皮流氓都怕王自桐。
要不是有這麼個背景,王自桐也不敢在本官麵前放肆。
所以這個李家和王家,有時候連本官的麵子都不給。”
“原來是這麼回事。”
顧思年總算是聽明白了,合著王家李家相當於是本地勢力,而這位縣令大人是外來戶,根基不如他們深厚。
而麵對外來戶,這些本地勢力總是會秉持著戒心,偶爾落一下縣令大人的麵子也好讓城裡的百姓知道,這鳳川縣不是陳鴻信一個人說了算。
“事情就是這麼個事。”
陳鴻信雙手一攤
“實在不行,老夫就推辭不去吧?”
看來這位陳大人也是要臉麵的人。
“不必。”
顧思年微微一笑
“去,正好讓大人看看這些天少爺學習的成果。
在下保證,絕不會給大人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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