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殺!”
“殺!”
……
激戰持續了一整天,一直到黃昏時分燕軍才停止進攻。
寨牆四周又多了不少屍體,受了傷的就兄弟們隻能隨意的包紮幾圈,隻要能動彈的,就得繼續參加戰鬥。
得虧堡寨易守難攻,守軍的傷亡還不大。
二樓的一間木屋裡,幾位頭頭腦腦們湊在了一起,氣氛很是壓抑。
顧思年默默道
“都彆悶著了,說說吧,什麼想法?”
“大哥,我就直說了。”
曾淩川當先開口道
“剛剛我在外麵看了一圈,燕軍已經徹底把咱們包圍了。
也就是說從明天開始,燕兵會從四麵八方進攻,我們的防守壓力大增。
以我們人手,防守四麵,怕是很難。”
本以為占據了一個險要之地,誰曾想西堡寨那群人一聲招呼不打就撤了,導致顧思年他們徹底被圍。
情況差到了極點!
“曾大哥說得對。”
林易槐憤憤不平的說道
“他們倒跑得快,把咱們留在這等死!”
“大哥。”
曾淩川咬了咬牙,艱難的說道
“實在不行,咱們也撤吧,趁著燕軍包圍圈剛建好,立足不穩,我們還有突出去的機會。
若是撤晚了,就走不掉了!”
“不能撤!一個人都不準走!”
一道冷喝聲陡然在屋內響徹,說話的不是顧思年,而是那位褚北瞻派過來的嚴虎。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了,嚴虎朗喝道
“我等奉軍令而來,堅守堡寨半個月!
半個月的時間沒到,一個都不能走!燕軍想踏過堡寨,除非我們全部戰死!”
曾淩川的眉頭皺了起來
“虎兄弟,你看來是褚都尉派來監軍的啊?”
“這與褚都尉無關!”
嚴虎麵無表情的說道
“軍令如此,我等自當奉軍令行事!
這種時候走了,那就是逃兵!
是懦夫!”
或許是逃兵兩個字刺痛了曾淩川與武翔二人,武翔當即拍案而起
“媽的,你說誰是逃兵!
我們殺得燕賊不比你少!誰也不是孬種!
但現在西堡寨守軍撤退,燕軍包圍東堡寨,兵力十倍於我!
你告訴我,怎麼守!”
“拿命去守!”
嚴虎怒目圓睜
“右屯城城牆尚未修補完畢,我們一撤,燕軍一旦攻城,會死更多兄弟!
東堡寨好歹地形險要,易守難攻,對我們而言是優勢!我們一百人,就死死的釘在這,戰至最後一兵一卒!”
“媽的!”
曾淩川的火氣也上來了,冷著臉道
“若是我們非要走呢?”
“蹭!”
嚴虎瞬間拔刀,孤身一人擋在門口處
“除非,你們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蹭蹭!”
“放肆,還敢拔刀,反了你了!”
曾淩川與武翔也齊齊拔刀,屋內的氣氛瞬間變得劍拔弩張。
“讓開!”
“不讓!一個都不許走!”
嚴虎的目光格外堅定,哪怕他是孤身一人,也全無懼色。
“把刀放下!”
“都給我放下!”
顧思年終於開口了,語氣中帶著憤怒。
“放下吧,趕緊放下。”
“虎兄弟,你也放下,彆急,我們商量著來。”
鐵匠和林易槐兩人趕忙上前拉架,硬生生把幾人的刀給按了下去。
雖然刀放下了,但幾人還都是氣呼呼的,大眼瞪小眼。
“大敵當前,內訌有用嗎?”
顧思年冷聲道
“小虎兄弟說的沒錯,軍令讓我們守半個月,我們就得守半個月,彆人怎麼做,我們管不著。
曾大哥,入營之初,我頒布的第一條軍令是什麼?”
曾淩川愣了一下,隨即垂頭喪氣的回道
“服從軍令!抗命者殺!”
“記得就好。”
顧思年環視屋內一圈
“我知道,情況艱難,但我們不能撤!
現在我給大家一個機會,不想死的,從後牆走。
過了今晚,沒有我的命令,一個都不許走!
有沒有要走的?”
沒有一人挪動腳步,曾淩川一屁股坐下
“不走,年哥不走我們也不走!
跟他們乾!”
“對,跟他們乾!”
嚴虎終於鬆了一口氣,沉聲道
“顧大人怎麼說,我們就怎麼做!我肯定不撤!”
“好樣的,都不是孬種!”
顧思年沉聲道
“大家也彆過於擔憂。
西堡寨的人雖然撤走了,但是他們回到右屯城把這裡的情況帶回去,肯定會有援兵來增援咱們。
情況不至於差到極點。”
眾人紛紛點頭,心情也緩和了不少。
“但我們與燕兵打,肯定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從現在起,防守戰要儘量避免傷亡,每一條人命都很重要。
羽箭、軍械、糧食這些物資都要省著用,一點都不能浪費,明白嗎?”
“明白!”
眾人紛紛應喝。
“砰砰!”
顧思年手掌握拳,重重的砸了砸桌子
“借用虎兄弟剛剛的那句話。
要麼守住堡寨,要麼,就戰至最後一兵一卒!”
“諾!”
inf。in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