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他往黑市販賣軍糧或者軍資,都會自己偷偷的記個賬,因為這家夥是個財迷,怕被黑市那些奸商給坑了。
可這賬本不是應該藏在自己的屋子裡嗎,為何會出現在易昌平的手裡。
王延整個人都變得恐懼起來
“將軍,將軍冤枉啊,這,這些是什麼,與小人無關啊!
小人真的沒有販賣過軍糧啊!”
可能是底氣不足吧,他的嗓音都在顫抖。
“與你無關?死到臨頭還嘴硬!”
易昌平冷笑道
“你營中幾個貼身親兵本將軍已經抓了,算算時間,差不多該招的也招了。
怎麼,王副尉是想親耳聽聽他們都說了些什麼?”
“撲通~”
王延再也扛不住了,直接跪倒在地拚命的磕頭
“將軍,將軍饒命啊!
小的是一時鬼迷了心竅才動了歪心思,饒命啊將軍!”
自己手底下那幾個親兵是什麼貨色他還不清楚嗎?還沒上刑就得把自己供出來,與其這樣還不如早點坦白。
片刻之前自己還誌得意滿,做著官升都尉的美夢,現在卻已經跪地求饒,痛哭流涕,人生的大起大落來得也太快了。
今天前半段都按王延的預料在發展,可後半段直接將他打入了十八層地獄。
顧思年在一旁默默的看著他,王延那封黑賬本自然是小六子這個金手指從他營房裡偷出來的。
平時貪點銀子、占點便宜就算了,但王延最近越來越過分,打起了顧思年所部軍糧的注意。
上百號兄弟等著吃飯,顧思年怎麼可能坐視不管?
讓他當上都尉,那顧思年和手下的兄弟們以後再也彆想有好日子過。
“這麼說你認了?”
易昌平大罵道
“混賬東西,身為副尉不體恤下情,竟然私吞如此之多的糧食,簡直罪大惡極!你比張景元還要可惡。
不殺你難泄本將心頭之恨!
來人,給我……”
王延驚慌失措的喊道
“將軍,將軍您聽小的說。
賣軍糧得來的銀子小人都沒敢花,全藏在營中,小的願意全部交出來充做軍資!隻求將軍饒小人一條狗命。
小的在昌字營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將軍,真的是一時昏了頭。
將軍,您就放小人一馬吧。
小人有罪,有罪!”
“啪!”
“啪啪!”
王延泣不成聲,左一個巴掌右一個巴掌的扇著自己,很快清晰的巴掌印就出現在了臉上,一旁的褚北瞻滿臉厭惡,懶得多看他一眼。
他最痛恨的就是這些吸兵血的家夥!
“噢?銀子都還在?”
“在,都在!”
一看有戲,王延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
“小人真的知錯了,隻求將軍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馬吧~”
“唔,行吧~”
易昌平眯著眼,冷聲道
“既然銀子都還在,那軍中的損失還可以彌補,看在你這麼些年從軍的份上,本將就饒了你這條命。
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拖出去,也打五十軍棍,革除軍職,逐出昌字營!再也不得入軍!”
“諾!”
王延像死了親娘一樣癱倒在地,任由凶神惡煞的士卒將自己拖了出去,他的處置可比張景元還要重。
販賣軍資可是大罪,能保住一條命已經是易昌平開恩了。
解決完這兩個人,易昌平才出了口氣,冷著臉看向在場的其他人道
“一個都尉、一個副尉,知法犯法,本將軍心痛啊!
你們,你們這幾個可千萬彆再讓本將軍失望!誰敢有下次,就殺頭抄家!決不輕饒!”
“諾!”
眾人心頭一震,齊齊抱拳道
“卑職等定謹遵將軍訓示!”
褚北瞻左瞅右瞅,輕聲道
“將軍,張景元王延二人罪無可赦,是自找的。
但是這一尉的兵馬還是得有人統領啊,總不能白白看著這一尉垮了吧?
將軍您看是不是先任命一位新都尉?”
“嗯,本將已經考慮過此事了。”
易昌平眼眸微偏
“百戶顧思年。”
“屬下在!”
顧思年穩穩的邁出一步。
易昌平緩緩起身道
“你雖然入軍不久,但平日裡做事得力、腦筋聰慧,又有軍功在身,是個好苗子。
本將會奏請總兵府,從今天起,你就是我昌字營都尉了,正七品官銜!”
顧思年朗聲高喝
“卑職顧思年,謝過將軍!”
正七品,顧思年從鳳川縣到右屯城,一次次在鬼門關的邊緣遊走,總算是有了正兒八經的官銜了。
在場其他幾名都尉都滿臉羨慕的看著顧思年,乖乖,十八歲的都尉,他們這個年紀頂多剛剛入軍。
“你記住。”
易昌平沉聲道
“那兩個混蛋玩意不濟事,辜負了本將的信任,你可彆學他們。
幾百號兵丁交到你手上,要給本將好好乾!”
“諾!”
顧思年抱拳道
“卑職領命!”
這一刻顧思年笑了,褚北瞻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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