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不是私吞了草藥!”
“撲通~”
劉平直接跪倒在地,哭喪著臉道
“大人,藥,藥被小的賣了,饒命啊大人!”
原來被賣了!
全場嘩然,那些受了傷的鄉勇們全都瞪著眼滿心怒火,感情人家顧都尉是給了藥的,但是被這小子貪了。
“王八蛋!”
武翔氣得一腳揣在了他的身上
“老子叮囑了多少次,如數分發,你竟然還敢貪,反了你了!”
“小的錯了,真的錯了!”
劉平滿臉驚恐,臉色嚇得煞白。
“好,好啊。”
顧思年冷喝道
“秦都尉,召集總旗以上軍官,在這裡議事,立刻!
他,給我綁了!”
“諾!”
……
十幾道人影聚集在了傷兵營的空地前,全都是軍中的總旗、百戶們,還有越來越多的鄉勇們在圍過來。
劉平被五花大綁的摁倒在空地中央,跪在地上的他瑟瑟發抖。
“諸位鄉勇兄弟們!”
顧思年朗聲喝道
“我對不住你們,你們在城頭上流血賣命,但我手底下卻出了敗類!
他,這個劉平,貪了本尉給你們的藥!罪大惡極!”
全場無人吭聲,不少鄉勇其實沒覺得這是多大的事,因為以前打仗他們也沒有過草藥,基本上都是硬抗,傷兵扛不住死了就拉倒。
所有鄉勇隻要到了前線就會明白一個道理
這鬼地方,人命不值錢。
“劉平!”
顧思年轉過頭看著他
“我問你,營兵的命是命,鄉勇的命就不是命嗎?
都是爹生娘養的,都是血肉之軀,為什麼不給他們發藥?”
“砰,砰砰!”
劉平不斷的磕著頭
“大人,小的錯了,小的一時昏了頭,大人饒命啊!”
顧思年看也不看他,輕喝道
“秦副尉,依軍規,這該如何處置?”
“貪墨軍資,罪該處死!”
一聽到處死,劉平渾身發抖往地上一癱,後悔到姥姥家去了。
以前在王延手下,王延貪他們就跟著他,都尉變成顧思年後他收斂了不少,但時間長了難免會起歪心思。
這次草藥分到他手上,他琢磨著貪點鄉勇的補給應該沒事,沒曾想被顧思年抓了個正著。
“都聽到了吧,貪墨軍資,該殺!另外百戶武翔,禦下不力,責三十軍棍!”
武翔咬著牙抱拳道
“卑職有罪,情願受罰!”
眾人愕然,這個劉平是王延的人,受罰情有可原,或許是顧思年在排除異己。
可誰不知道武翔是顧思年的心腹啊,沒想到也要罰,看來這位顧都尉是真的動怒了,不管是誰一視同仁。
顧思年手掌一伸
“刀!”
秦熙愣了一下,隨即解開腰中佩刀遞給了顧思年。
“呼~”
顧思年緩緩舉刀,輕聲道
“兄弟,軍規在前,怨不得我。下輩子好好做人。”
“不,不要啊!”
“噗嗤~”
劉平的尖叫聲剛剛響起,顧思年就毫不猶豫的揮刀而出。
刀鋒過處,人頭落地。
全場一片死寂,那些鄉勇們無比震驚。
殺了,真的殺了。
就因為貪了他們的草藥,顧思年親手砍了一個總旗,而且從事發到殺人不過一個時辰,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異常堅決。
這是他們此前見所未見的事。
“好!”
不知哪個漢子怒吼了一聲
“殺得好!”
“殺得好!”
全場叫好。
顧思年冰冷的目光掃過每一張臉龐,怒喝道
“從今以後,誰再敢貪一粒米、一分餉,這就是下場!”
……
夜幕之下的燕軍軍營亮著點點火光,居中的帥帳燈火通明,軍帳內外守衛森嚴、甲士林立。
坐在中央的那道壯碩身影不是彆人,正是右屯城戰線的燕軍主將
花兒布托。
當初二道沙堡寨一戰就是他最後想出了夜襲之計,差點要了顧思年的命。
帳中還跪著一個瘦弱男子,拜伏在地,腿腳有些瘸。
“就是你,要見本將軍?”
花兒布托平靜的問道
“你是何人?”
“將軍,小的是涼人。”
“涼人?有意思。”
花兒布托譏諷道
“本將軍可不是誰想見就能見的,說說吧,為何事而來。
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今天你的命就沒了~”
瘦弱男子趕忙恭聲道
“將軍,小的特來為將軍獻計,攻破右屯城!”
“噢?”
花兒布托的眼眸微明
“攻破右屯城?你可是涼人啊,憑什麼信你?”
男子微微抬頭,眼中閃過一抹恨意
“小人隻為升官發財,一雪前恥!”
油燈閃爍,昏暗的火光下,王延的麵龐豁然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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