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北燕遠在天邊,什麼臟水都往他們身上倒就行了。
當然了,城中的百姓怎麼議論無關緊要,隻要不引發騷亂就行,而顧思年他們這一群頭頭腦腦更在乎抓到的這名活口。
幽靜昏暗的牢房裡,林義手腳都被綁上了鐐銬坐在一把椅子上,神情還算自然,看起來沒遭受什麼酷刑。
他冷冷地看著麵前幾人,臉上沒有半點畏懼的意思。
遊康最先開口道:
“林義,你們林氏布行不是做的絲綢、布匹生意嗎,怎麼藏著這麼多殺手死士?”
林義冷笑著反問了一句:
“咱們店裡的夥計平日裡就愛習武,不行嗎?你們涼州官府管得也太寬了吧。”
“放肆!敢這麼跟將軍說話!”
小六子怒喝道:“小心受皮肉之苦!”
“那有什麼招數都往我身上使吧。”
林義譏諷道:
“看看是你們北涼的刀快還是我的骨頭硬!
呸!”
“有骨氣啊。”
顧思年笑了笑:“本王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硬氣的人。”
“北涼王?”
林義本能地詫異了一下,下意識地嘟囔了一句:“看起來比畫像上還要年輕啊。”
“本王也懶得和你廢話。”
顧思年平靜地豎起一根手指:
“可以與你做個交易。
我問什麼,你答什麼,隻要實話實說,本王給你一條活路,甚至可以給你一大筆銀子,送你去中原安全的地方。
我說話一向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如何?”
“嗬嗬,承蒙王爺看得起,和我這麼個小角色做交易。”
林義咧嘴一笑:
“不過王爺應該還不了解我們。
我還是剛剛那句話,有什麼手段都使出來吧。”
“敬酒不吃吃罰酒啊~”
顧思年的臉色一點點冷了下來,沒有再多說一句廢話,帶著褚北瞻、遊康他們就這麼施施然地走了出去。
林義還愣了一下,就這麼算了?
不過一行人剛剛離開,就又有一名年輕的男子挎著個小木盒緩步入內。
此人看起來文文弱弱,眉清目秀,長得有點中性,笑起來給人一種邪魅的感覺。
不僅是林義,就連小六子與寧錚都極為好奇的看著此人,因為他倆也是第一次見,隻知道這位是安涼閣的人。
“你是誰?你要做什麼?”
“嗬嗬,我叫卓悔。”
年輕男子邊笑邊將手中的木盒放在桌上,緩緩打開,露出了一排排的匕首、鋼針、剃刀,全都鋒利無比。
卓悔輕聲道:
“接下來的時間我陪林掌櫃,希望能夠相處愉快。”
“原來是給我上刑的。”
一看到這些東西林義瞬間心領神會,不屑地譏諷道:
“難道北涼王手裡無人可用嗎?派你這麼個娘兒們唧唧的家夥過來。
呸!”
小六子與寧錚對視了一眼,雖然沒說什麼但也滿心的困惑。
這個叫卓悔的家夥在他兩眼裡著實有點弱不禁風了,能撬開林義的嘴嗎?
“待會兒你就知道我有沒有用了。”
卓悔從木盒中抽出了一把剃刀,幽幽地抬起頭來:
“對了,你知道我為什麼單名一個悔字嗎?
因為在我手裡,你會後悔來到人世。”